,没?出声,他一直没?想明白唐如风为什么?连学业都放弃了,直到前段时间他找到一个和唐如风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这才从对?方嘴里得知唐母去?世的消息,不偏不倚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几天。
陆延无数次回?想起那?个雨夜,都觉得潮湿一直如影随形,浑身被冷意包裹。假使他再细心一点,是不是就会发现唐如风的异常,不至于让对?方的下场潦草落幕?
陆延以前害怕很多东西,他怕自己?被迫捐肾,怕自己?被唐如风拽着从高楼一起跃下,现在所有的危机都一一解除,他却不知道这种结局是好是坏
尤其是对?于唐如风。
相比既定的结局,他好像该失去?的都失去?了,该得到的却一样没?得到。
深秋过后就是寒冬,今年的这个年难免显得有些冷清,杨琴简单做了几个菜,和陆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就算过年了,外面的烟花接连炸响,热闹声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数不清的距离。
吃完饭,杨琴把家里的垃圾简单收拾了一下:“阿延,等会儿你下楼记得把垃圾丢一下。”
“知道了。”
陆延其实没?什么?事要下楼,闻言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上外套拎着垃圾出门了,虽然杨琴目前有些积蓄,陆延手?里也有些闲钱,但?他们平常生活开销太大,基本上是能省则省,原本的保姆阿姨也辞退了。
离开暖气房,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陆延走到楼下把垃圾扔进?桶里,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他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坐在路边点燃。
自从搬出来后,陆延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抽过烟,平常在家里顾及着杨琴,他连火都没?碰过,一度以为自己?戒烟成功了,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原来潜藏的烟瘾还是会像虫子一样啃食着心脏。
陆延轻弹烟灰,寡白的烟雾氤氲而升,纷然的雪花翩然落下,但?最后的结果都是消散融化。他皱眉尝了一口?烟,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薄荷味,辛辣苦涩,呛得人眼睛都红了,咳了许久才终于平复下来。
陆延低低喘了口?气,沉默着掐灭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他掏出手?机对?着路灯下旋转的雪花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新?年快乐,仅自己?可?见,然后起身拍拍外套上的雪,直接上楼了。
那?盒烟被遗落在长椅上,覆了一层薄薄的落雪。
一街之隔,清冷的枯枝下方静静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身几欲融入黑夜。后座的窗户原本只露了一条缝隙,眼见陆延离开,这才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清冷锐利的面庞。
陆延如果在这里,估计已经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了,记忆中的唐如风永远都是一身朴素发旧的衣服,模样青涩又沉默,而车里坐着的男子穿着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所有情绪都被藏入眼底,像矜贵淡漠的世家公子。
曾经凌厉的青竹变成了一杯醇厚瑰丽的红酒,摇曳间纸醉金迷,已经有着属于成年人的喜怒不形于色。
今天是跨年夜,司机已经在车里坐了四个小时,他惊惧这名年轻男子的雷厉风行的手?段,连出声询问一句都不敢,只能盯着挡风玻璃上纷然落下的雪花发呆。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