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出来时他看见昨晚落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掉出的膏药,这才想起简林英和自己说的话,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用药抹遍了全身。

今天是十五号,每月他固定去看望张驰父母的日子。

李知意从家里拿了酒和茶叶,想了想又捎上了自己最新画的一副油画,一起塞进了后备箱。

张驰父母住在离李家祖宅不远的一处新修的别墅区,离58号公寓有两小时的路程。

李知意提着东西敲门,葛梦格从猫眼里看到来人,忍不住微笑:

“知意,你要是最近忙的话不用来的。”

“我不忙,忙的是张驰,我替他来看看你们。”

葛梦格接过东西放在门口,一手搭在李知意的背上,她今年也有53岁了,背逐渐佝偻,相较李知意初次见到她时苍老很多。

“你张叔叔今天又不在,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咱们先吃吧。”

葛梦格嘴里的张叔叔,便是她的丈夫,张驰的父亲张行波。那是个相当有能力的男人,李知意11岁被接来张家时,云驰还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作坊,当时张行波就很少着家,天天在外应酬拉生意,多年拼搏硬生生把公司做起来了。

他对李知意远不如葛梦格,可就凭他当年愿意接受自己来他们家,李知意也是心存感激的。

只是有些事横在中间,李知意也并不是很愿意见到他,听葛梦格说张行波不在反倒松了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饭吃到一半,张行波回来了。

“张叔叔。”

李知意站起来向他打招呼。

张行波点了点头,佣人立马端上来一套餐具。

葛梦格接过碗替丈夫舀汤,问他: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东西没谈完吗。”

“看来是没戏了,今早项目部的人问了简式制药的意思,对方婉拒了。”

“啊?我记得小驰不是说他有朋友认识简家二少,可以拉拉关系吗?”

夫妻俩说正事的时候,李知意很识趣地闭嘴吃饭。一直听到这里,他拿着筷子的手才顿了一下。

张行波解开领带,面色有些阴沉:

“简青那个老狐狸生出来的儿子是阿驰能对付的吗?我早就说了这件事他不要插手,到时候事没办成还丢了云驰的脸,白白被羞辱一番。”

葛梦格放下碗,脸色不悦:

“怎么能这么说,阿驰不也是为了公司好吗?”

“他为了公司好,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两人说话说的不开心,语气都有些冲,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降到了谷底。

“是,你就剩这一个儿子,你别把他也逼死才好。”

葛梦格说完放下碗,红着眼眶起身上楼了。

这最后一句话扔的好,谁也不会再接了。

直到桌上两个人一语不发地用完餐,保姆把桌子收拾干净,李知意看张行波脸色缓和了些,才敢开口:

“张叔叔,你说的可是简氏疫苗运输的生意。”

张行波抬眼看着对面秀气得和丫头似的李知意,压抑着心里的烦躁点了点头。

“我听张驰说那个项目招标还早,您也不必太过焦急,我相信他。”

总归不是自己的孩子,有火也不能向人家撒,张行波只回了句敷衍的话,下桌看报纸去了。

过了会儿葛梦格下楼,情绪看起来好了很多,她把李知意喊到会客室,给他拿了一大堆自己腌制的小咸菜和腊肉,这都是过去李知意爱吃的东西,每次回来葛梦格都要给他准备一些。

李知意嘱咐她要注意身体,葛梦格沉默了几分钟,面色有些伤感:

“下个月晚晚的忌日,我想你张叔叔又是不愿意去的,张驰又说要出国一趟。”

“我陪您去。”

从张家出来时已然是黄昏了,李知意在路上堵着,心里就像被蒙上了一团雾,连呼吸都不通畅。

车驶到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