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和杨芷已经订婚,圣意如天,难以更改,不知何时便会把新娘象辂曲盖地迎进东宫,在蛊失效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再插足他们之间。

她终归要走的,他不让她明面离开,她也会暗地逃跑。

察觉景苍是旁人的未婚夫这一层,虞绯就有意无意地躲避与他接触亲近。正赶年底朝事繁冗,他也无暇揣她异常。

这日除夕,皇帝设宴,邀请重臣及家眷赴宴。景苍叫虞绯一同出席,可她觉得,面对景苍和杨芷一对未婚夫妻,她像个小三一般,借故推辞了。

太子不在,东宫的下人也不敢怠慢她,做了一桌的蜀郡菜色,虞绯和丁香用得酒足饭饱。

只是望着天际绚丽绽放的蓬勃焰火,听到远处歌舞人声的热闹喧哗,她不由觉得寂寥。

自母亲逝后,往常她在现代过年,和父亲也是各过各的。他陪生意伙伴或亲密小情推杯换盏,她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店里大快朵颐、醉生梦死。

今年,倒像是孤家寡人了。

虞绯心中郁闷,又觉酒意上头,叫丁香给她卸发解衣,准备睡觉。

“虞姑娘,太子令您梳洗打扮,晚些要带您出宫看驱傩。”一个宫女过来禀道。

虞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她惊喜的不是看什么驱傩,而是出宫!

年之末尾,百姓歇憩,又赶节日,普天同庆,京城大街上人流涌动,如密密麻麻的蛾子过境,那她也变成其中一只蛾子飞走,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总比呆在坚如铁桶的东宫好遁。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虞绯哼着歌,兴冲冲地吩咐丁香,“快,叫厨房给我送碗醒酒汤来,再把我爹给的十万银票带上,还有妆匣里的那些小金子……”

来东宫后,景苍给了她不少金花生、金瓜子之类的玩意以便打赏宫人。

丁香唤人去备醒酒汤,似乎想起什么,“小姐,我们的银票不是被太子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