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有点恋爱脑。虞绯自嘲地想:如果景苍以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骗她解蛊呢?等知道真相,他翻脸无情,依旧像原文那般不顾她的死活……

可惜她也看不到了,甚至有点庆幸,能够终结在一个甜美的谎言里。

黄泉路上也不会孤独,妈妈会来接她的。

……

短短几息,虞绯脑中如走马观花般掠过前世今生的回忆和想法,她闭上眼睛,苦笑饮毒。

“住手!”

一个娇柔的女声打断他们,杂沓的脚步声接踵而来。

虞绯睁眼,见虞霜气喘吁吁地夺过景逸手中的瓷瓶,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杀虞绯?”

景逸头痛似的扶着脑袋,“我只是想让虞绯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虞霜不依不饶,“你答应过我,不伤太子性命。”

景逸神色有些扭曲,“眼下事态有变,不能用之前承诺一言以蔽之。”

“发生了什么事?”虞霜追问。

景逸面上阴晴不定,沉吟半晌,命令侍从:“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侍从立即上前,要抢虞霜手中的瓷瓶,将她桎梏带走。

虞绯眼观鼻、鼻观心,推测景逸是没把她蛊已解除的事告诉虞霜,而虞霜不知从哪得知景逸要给她下毒,所以过来挽救,她貌似对景苍还余情未了。

景逸的做法也能理解,他和虞霜由蛊合作,现在这个媒介消失,他在虞霜眼里必胜的资本没有了,指不定虞霜会趋利避害――反水告密。

敌人出现内讧,虞绯不介意为他们火上浇油,以便自己寻得良机逃跑。

她佯作无辜地道:“告诉妹妹也没什么,就是王爷叫我出府杀死景苍,怕我不够听话,特地用毒……”

“闭嘴!”景逸狠狠瞪她。

虞霜惊骇,然后用力将瓷瓶往地上一掼,瓶子四分五裂,毒粉散了满地。

她问景逸:“他们不是有蛊,为何你还要这般谋害太子?”后觉反应过来,“难道同根蛊出了什么问题?”

景逸被戳中心事,又见满地狼藉,怒道:“还不快把她押下去!”

侍从慌忙照做,他又吼:“再去找瓶断肠散来!”

虞绯玩着景逸的玉佩轻拍两下他腰腹,柔声道:“好了,你王爷肚里能撑船,别跟她一般计较。那毒我又不是不吃,等会拿过来,我立刻吃,自己吃……”

景逸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要真想,方才就不会说那几句激将她的话。”

虞绯讪讪,转瞬故作委屈地吸吸鼻子,“你那样对待我,我当然不高兴,肯定想法气你。”

她抬起下颌,示意着,“疼死了,我脸绝对被你掐红,你一点不知道心疼我。”

景逸瞧她莹白小脸上两指红痕,像娇嫩的花儿受了轻微摧折,那一瓣瓣愈加嫣红欲滴,惹人血脉贲张,想要采撷蹂躏。

他按住她在他腰间作乱的小手,笑道:“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疼你?”摩挲她细嫩的肌肤,“要不趁这会儿,我补偿补偿你?”

虞绯赶忙松开玉佩。

她本想借暧昧,伺机扯下景逸的玉佩,没想却勾起了他的色心和欲火。

她佯作羞恼地抽回手,哼道:“你我的第一回,你要这么敷衍,我指定不同意。好饭不怕晚,要吃,我希望我们都能吃得酣畅淋漓。”

景逸生平见过不少女人,清高的、温柔的、妩媚的……但哪一个也不如虞绯这般,她时而似贞洁烈妇,时而似风情妖女,一言一行仿佛带了把钩子,直叫人爱恨交加、欲罢不能。

他痴了须臾,微笑着说出一句肺腑之言:“虞绯,我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早点遇上你。”

虞绯:“……”

早点遇上也没用,她心里抵触烂黄瓜。

感觉他刚刚说话还挺真心诚意,她见机道:“往后余生,请王爷多多指教。”引他起身,“好了,我真要换身裙子,你在门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