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蒙眼的红布换成流珠纱,再灌你金莺露,他甚至都不屑绑住你的手脚,只因不管你会不会当场和卫秀相认,只要你还得在这栖梧院待个一时半刻,待卫秀走后,你便自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

他今天原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你死。

那瓷瓶里的毒药自然是为你准备的,只是你还是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瞧那一盒子性用工具,他明显还想着在你死前好好的折磨享用一番。

你选择装疯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想保住深情不改的人设,毕竟这一切可都是因卫秀而起,他可是系统文案里的“男主”,你若不好好的款待一番岂不是辜负了系统这一番处心积虑的算计?但你却完全没有想到阮籍居然对你还抱有这样的心思,而他的狠绝也远超你的预期,在涉及到他自身时竟是自损八千也要杀了你以绝后患,但好在你也终于幸运了一回,这一出装疯也算歪打正着的暂时打消了他的杀心。

你闭着眼,呼吸放缓的平静心绪,即便能借装疯躲了这一时,但瞧见那一桌子的恶心物什,你也不由心底泛起股寒意,你知道,即便是过了这一关,阮籍真信了你的癔症,那也只会给他愈发肆无忌惮的底气,你接下来恐怕并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

若要引得他们君臣反目,攻略下阮籍其实也是必经的过程,你本以为自己早就成竹在胸,但直到此时此刻,你才发觉自己居然依旧捏着那丝可怜的自尊心,

依旧为这发生的与即将发生的一切,涌起股深深的自厌情绪。

你以宋清许的身体活在这里,但最大的折磨居然已经不是来自于这些系统抑或NPC,而是你自己,

你清醒的,渴望回家的,拥有独立人格的,

你自己······

你被诊断为犯了癔症,

那个鹤发鸡皮的老医师一瞧便知多半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望闻问切了半天也只眉头紧锁,这癔症向来最是难断,毕竟任谁也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并未装疯卖傻,只是刻意加了些微的迟钝情态,你以前瞧着王嬷嬷的侄女红姑便是这样,你听王嬷嬷说她是七岁时发了场夜烧丢了一魂没找回来,这才终日浑浑噩噩,日常倒也瞧不出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呆呆的什么话都听,便也安排给了个轻松洒扫的闲差,你还在宋府时也时常照顾些,小姑娘还知投桃报李的分给你麻糖吃······

老太医愁眉不展的长吁短叹了半天,大概是那桩赐婚太过家喻户晓,又是在皇宫里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精,阮籍还坐在一旁的靠椅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此情此景哪敢说什么自个儿学艺不精啥也没瞧出来的官话?宫里也惯是这样,那贵人问诊,没病也得开两副调养的补药,估摸着那老太医也着急着脱身,便还真洋洋洒洒的给你写了三大张的药方来,只说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再加上这日复一日的没个纾解,这才勾出了癔症的引子,也只得开些调理内息的安神药物,看日久能不能有所好转云云。小丫鬟拿着药方便下去抓药了,阮籍倒还出手大方,赏钱多得令那个老太医满脸的褶子都笑成了朵花儿,诚惶诚恐的跪谢完便退下了,你却只得在心里叹了声,这买命钱自然花得爽快,东厂昭狱里只怕又得添一缕冤魂了。

在这之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大夫看诊,有的瞧着还有些江湖郎中的意思,癔症之说本就难寻根本,这东厂的地界儿于旁人无异于龙潭虎穴,倒是皆无一例外的说了那些陈词滥调的诊断,安神凝息的药方开了一张又一张,直到再也没有大夫上门来,这事儿才算是尘埃落定。

但阮籍的态度依然十分奇怪,若说他信了吧,那药方上的药却又一碗都未煎来;若说他没信,但他对你的态度却的确逐渐的起了些变化。

他实在是谨慎小心,你在之前和阮籍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他也顶多就在卫秀走后神出鬼没的立在你床边静静的看一会儿,连正儿八经说句话的机会都很少,但自他寻摸出你这癔症的缘由后,却终于开始放肆了起来。

他第一次出手是在卫秀又一次来栖梧院,

你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蒙眼的红布自那晚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