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话未说完,电话这边,沈三伯听不下去了,直接对着电话来了句
“对,你儿媳妇怀孕了,但又没了。医生说是种子不好,自己流掉了。”
电话这头,陈淑珍声音瞬间卡住。
像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眼睛瞪得大大的。
下一刻又爆鸣出声
“你谁啊?你干嘛咒我孙子?!我孙子好着呢,反倒是你,你心思咋这么歹毒呢,你这种人活该生孩子没屁眼,以后是要断子绝孙的……”
一串的脏话从话筒里传出,沈三伯黑了脸。
“谁咒你了?是真是假问你儿子不就知道了?”
宋怀玉脸色涨红,有些难堪地开口:“妈,我刚刚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他原本想说,婉婉怀孕了,但没能留住。
谁知他妈那么激动,还整了那么大个乌龙。
宋怀玉此刻觉得特难堪,感觉被人扒光了衣服围观一样,大队办里大家看过来的或打量或讥讽或看笑话的视线,更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陈淑珍用了足足一分多钟才反应过来。
她身子踉跄了下,举着话筒的手都要没力气了。
“儿、儿子,你……你刚刚说什么?孩子……真的没了?”
若是没有刚刚的乌龙,宋怀玉倒还有勇气说这事。
可现在被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但还是磕磕绊绊道:“是、是的……”
沈三伯看不惯他这支支吾吾的怂样,直接冲电话道:
“没了就是没了,人家医生都说了种子不好。就你儿子儿媳那身板子,挑个水都能歪歪扭扭,苍蝇放个屁都能把他蹦飞,生个屁的孩子!”
他还记恨着刚刚陈淑珍咒他的那些话。
电话这头,陈淑珍气得目眦欲裂:“你谁啊,你敢咒我儿子!你才种子不好,你全家都是坏种子!我儿子身子好着呢,再胡诌我告你!”
“你告啊,你去告!我说的话哪样不是事实?半大点的孩子干活都比他两干的好。二十多的小伙子,挑水挑水不行,插秧插秧喊累,拔草拔草拔错了秧苗,整个大队就他两颗老鼠屎!”
沈三伯嫌弃得不行。
陈淑珍这边“你你你”了一会,然后暴怒喊出声来
“那还不是你们给他们安排最苦最累的活儿,累坏了他们的身子?!我可怜的孙子啊……”
陈淑珍直接在电话里哭嚎了起来。
这符合她对沈家大队的印象,因为平时苏音婉和她打电话告状,最常说的就是这儿的人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们。
沈三伯却是更气了,厉声道:“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宋怀玉你来说,我们什么时候刁难你,什么时候给你安排最苦最累的活儿了?!”
不待见倒是有,但故意针对刁难却是子虚乌有。
这两人刚下乡时,虽也被安排了两天重活,但后来都正常了。
不然的话,以苏音婉的性子,估计早就告上中央了,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大家都听着看着呢,宋怀玉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撒谎。
只粗红着脖子又吞吞吐吐地道:“没、没有。大队并没有刁难我。”
然而陈淑珍却不信。
挂了电话之后哭哭啼啼的,闹着要宋老爷子把宋怀玉他们接回来
“爸,你也听到了,再不回来你孙子就得被人欺负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爸,你不能不管啊……”
“你看他们现在身子都熬坏了,您的小重孙都没了……您再不管管,咱们宋家就要绝后了……”
“难不成您还指望大房怀川他们?他们都结婚那么久了,要是能怀上早就怀了……”
一旁的林漫瑜听了这话后,气得有些发抖。
“弟妹,这关我家怀川什么事。我家知意年纪还小,他们没想那么早要孩子,你怎么能咒他们?”
陈淑珍:“都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