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该恨你吗?!”萧麒猛地转过头,用平生最狠毒、最悲恨的目光看他,他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杀光你的全家,好让你也?体会到我的痛苦!!”

晏渠山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戳不破的水面,所有深刻的情愫都藏在?水面之下,他低下头,不知为何?笑了一下。

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我舍不得。”晏渠山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你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麒儿,我保证,咱们?的第二个孩子,我会倾尽性命地护着他。“

晏渠山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逐渐染上癫狂和偏执的色泽,他抓着萧麒的肩膀,铁钳一样用力抓着。

也?在?此刻,萧麒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了,他觉得荒唐,无比地荒唐,“你觉得我还会再和你有一个孩子?!”

“你这个恶心的疯子!滚开?滚开?!!”

晏渠山的手脚是最难以挣脱的绳索,萧麒无数次地尝试找空子闯出去?,又大叫着想让外头的宫人闯进来,只是每次只说了一个字,却被晏渠山捂住嘴拖着脚踝拉回来了。

晏渠山在?他的耳畔啄吻着,萧麒耳边的声音如流水般悦耳,但又是叫他不寒而栗的。

他说:“不出片刻,你就会和现在?的我一样,变成一只畜生,脑子里只知道交.媾了。”

“除了做那档子事,此酒无可解。王爷若是现在?叫人进来,岂不是有损王爷清名,嗯?”

萧麒骂他:“你也?知道你是畜生?说你是畜生都是抬举你了,晏渠山,你会下地狱、会滚油锅的,啊”

晏渠山将他抱到了床榻上,而后解了腰间蹀躞压在?他身上。

萧麒四肢开?始发软,一点力气提不起来,但他嘴里照旧骂着:“比起和你做那档子事,我宁愿去?找一个得了花柳病的丑奴,去?找一条狗。你滚开?,滚开?,不要碰我!!”

晏渠山低下头,含住了他的两瓣唇,由泄愤似地咬了两下,他难过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一个得了花柳病的丑奴,一条狗?”

萧麒转过脸,阴狠地一笑:“你知道不就好了。”

可毕竟喝下了那种酒,萧麒又不知什?么时候被剥去?衣物,他们?的两具身躯紧靠在?一起,晏渠山的身体明明很热,萧麒却觉得一片寒冷。

就好像,卧在?他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浑身冰冷的、黑色的大蛇。

晏渠山撬开?他的嘴,舌头像是蛇一样,顺着他还泛辣的喉管,慢慢地滑到了心里,阴冷、湿寒,叫人心惊胆战,就像晏渠山这个人一样。

那条蛇盘绕着萧麒的心脏,又逐渐收紧了,萧麒的呼吸越发急促,他扭过头,一行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晏渠山将他抱起来,下巴抵在?萧麒的肩膀处,他温热的手紧贴在?萧麒背后的某一处,然?后稍用力地往前按了按。

那是萧麒心脏的位置。

晏渠山的心脏,隔着胸膛与萧麒的贴在?一起,他们?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似乎很近,但他们?两个都明白隔了多远。

晏渠山忽然?说:“皮肉之情也?是好的。”

萧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很酸。

他知道自己是很恨晏渠山的,真是恨极了、恨透了,在?他在?欲海中沉浮的时候,忽然?很想用用一把刀劈死晏渠山,再劈死自己。

萧麒就这样虚虚沉沉地想着,灵魂与肉.体彻底地分开?,然?后脑海中闪过一道道白光,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是极烈的春酒,半杯就很要人命,但是萧麒喝了将近大半壶,晏渠山喝得也?不少还真叫晏渠山说中了,他们?成了两只畜生,不知疲累、不知爱恨,只知交.媾。

厢房中充斥着香艳到糜烂的气息,萧麒倒在?榻上,感觉骨头缝里都被渗透进了那股子奇异的酒香,他不记得自己和晏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