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梳妆时,翠珠慌慌张张赶来,说齐王殿下不知?何处惹圣上震怒,被罚跪养心殿,已经一整夜了。
“什么?”
江婉柔一下子站起来,厉声道:“你别慌,慢慢说。”
从国公府到齐王府,陆奉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庇护着一家子人,江婉柔从未想过他会出事。翠珠更经不住事,脸色煞白,仿佛天塌了一般。
翠珠气喘吁吁道:“外头说……圣上这次真恼了王爷,从前……圣上从来舍不得王爷跪……”
陆奉因有腿疾,在他还是恶名昭著的禁龙司指挥使?时,圣上就免了他的跪拜之?礼。江婉柔知?道,心中更加急躁。
他得犯多大?事,才叫圣上震怒?
翠珠煞白着脸,两股战战:“听说王爷先斩后奏,以?突厥狡猾,唯恐再起战事为?由,把、把虎符留在了边关。”
虎符!
江婉柔蓦然睁大?眼眸,虎符事关重大?,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容忍旁人觊觎,更何况……虎符根本没有在边关啊!
回来的路上,意乱情迷之?时,她摸向陆奉健壮的胸膛,摸到了一个硬物。陆奉吻着她把她压在榻上,顺手把那东西塞在枕头下。
她迷迷糊糊瞥了一眼,半面虎身,上雕纹路,泛着冷硬的光泽。她还问过他一句,他哑着声,道:“是个好?东西。”
第102章 第 102 章 为夫求情
那“好东西”明明在陆奉身?上, 她确信无疑!
江婉柔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一直都明白,陆奉不?是个屈居人?下之人?, 后?来他受封齐王,权势日盛,她反而勒着下人?,不?许借齐王府的势惹是生非。
有些事她不?是没想过,可上头的皇帝正值壮年,底下几位王爷各有千秋, 陆奉身?患腿疾, 她只一想,觉得仿佛如天方夜谭,笑过便罢了。
她从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来到她面前。相?比于陆奉的野心勃勃, 江婉柔很?好满足。
最初在秦氏手下时,只想吃饱穿暖,找一个品性好的夫君, 待她好,最好能照拂姨娘。虽说?阴差阳错嫁了陆奉,磨合几年, 也算过上了当初梦寐以求的日子?。
后?来生下淮翊和那对儿龙凤胎, 她便想教导子?女,将来做一个舒舒服服的老封君,荣华富贵, 终老一生。这就?足够了。
至于再往上走……她自小便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成了鸡犬升天,一旦败了, 那就?是抄家灭族之罪,什么都没了。
她如今夫妻和美?,儿女双全,姨娘也即将从宁安侯府那个吃人?的地方解脱出来,她只求安稳,没有一点?儿不?该有野望。
江婉柔深呼一口气,问道:“王爷可有传话回来?”
翠珠摇了摇头,“未曾。”
自昨夜陆奉进宫,到今早传出这个消息,齐王府的人?都扣在皇宫里,一个都没回来。
江婉柔问:“王爷被圣上责罚,这是打哪儿听说?的?”
翠珠一怔,“大家……大家都这么说?,今早就?传遍了。”
江婉柔冷声道:昨夜出的事,还?是在父皇的养心殿,今早就?传地沸沸扬扬。这个‘大家’,又是哪家?”
江婉柔心中疑窦丛生,昨夜陆奉叫她不?必等他,是普通的叮嘱,还?是他早有预谋?那她呢?又该怎么做,才是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江婉柔冷静道:“吩咐府中上下,自今日起一律不?许出府,府中一切照旧,倘若有人?敢在此时起了歪心思,休怪我不?留情面。”
“叫金桃去世子?那里走一遭,告诉他安心念书,无须为外界俗事纷扰。”
“备马车,我要进宫。”
外面纷纷扰扰,更遑论有人?在里头浑水摸鱼,江婉柔压根儿没有叫人?去外头打听的打算,当务之急,她要见陆奉一面。
闻言,翠珠圆圆的小脸儿更白了,颤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