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晚上赶来医院.......是不是身体出什么状况了?”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个医生。”池引缓缓靠近程予期,“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池引想将程予期带出去,程予期略侧身后退,躲开了那只向他伸来的手。

倔强地逃避,让池引更坚信程予期出状况了。

担忧浮在面上,池引逼自己冷静,不要做太多令人恐惧的猜想,“予期,这世上没人比我了解你,更没人比我值得你信任。”

“有时候真烦你这刨根问底的性格。”

“什么?”

“没什么。”程予期神色恹恹。

恐怕这事不和池引说明白,池引是不会给他出医院的大门了。

偏偏池引这人不仅聪明,还很观察细致,对他太过了解,他的说谎的技术再好,也瞒不了。

况且,他需要池引的帮助。

程予期的双手并起来,看着自己的掌心捧了满满一捧水。

手一松,水啪嗒散落地上,生出朵花,部分溅湿程予期的小腿,部分溅湿池引的裤脚,剩余的,和淋浴的水珠汇聚,流入地漏。

“你刚才夸的味道,是我的信息素。”程予期破罐子破摔决定说出来后,反而有点轻松。

他瞟了眼好像脑袋撞树杆懵掉的池引,怕池引理解不来,还很人帅心善地解释:“我的腺体应该出问题了,或者说,是要二次分化了?往Omega的那个方向。”

池引愣了会儿,然后动作僵硬地抬手,一点点撕开后颈上阻隔贴的一角。

属于对方的信息素千丝万缕,带着种微妙的暖意钻进腺体。

程予期微微挑眉,心跳扑通扑通地。他也在小心观察池引的表情,等着池引给一个正常点反应,最好是直接否认他“二次分化”的假设。

结果池引脸颊渐渐发红,手一抖,迅速盖上阻隔贴,快步出了浴室。

明显的手忙脚乱,有点见了鬼似地落荒而逃。

“完了完了。”程予期垂头,心凉了半截。

没等多久,池引再回来,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池引知道程予期家里的情况,爽快答应了他会将这事瞒下来。抽了程予期几管血和信息素,将东西交给门外的护士,人却没走。

“池医生,还有什么事?”

程予期被池引直愣愣的视线盯得发毛,不知道池引是在想些什么。

可他该洗的地方还没洗,快难受死了。

程予期还没开口赶人,池引反倒挽起袖子,“我帮你清洗。”

“帮我!?”程予期大惊,“是腺体出问题不是脑子出问题,我会洗澡!”

池引的视线幽幽往下看,“除了你的信息素,在这个地方还有......”

不属于程予期的,由另一个Alpha留下的气息,热烈又难闻。

“清洗后再检查是否有受伤,即使做了准备,也很可能会撕裂。”池引说得正经,仿佛面对的只是一名普通患者,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我自己来......”程予期少有地红了耳根。

池引问:“你会吗?”

“......”程予期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反驳:“难道你会?”

话音刚落池引就回他:“我会。”

这下把程予期整不会了,“你们学医的,还要学这个吗?”

池引没答,只很尊重程予期地征求他意见:“为了你的身体,我认为必须要检查。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换个医生或者护士帮你,依着你的身份,他们应该不会多嘴。”

应该不会多嘴?

就是因为他的身份,这些人才最容易多嘴。

“行行行,”程予期叹着气背过身,“我哪里有不好意思了,不过是对你的医术持疑而已。”

池引没戳穿程予期的嘴硬,他张手压低程予期的后腰让程予期扶在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