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期一身的精致西服,细致到每一缕发丝都受到过精心打理。

男人年轻但足够沉稳,从面容到气质皆矜贵得背光的绒毛犹如金光细闪,与四周的昏暗嘈杂格格不入。

Beta一愣,怒气冲冲的表情卡在脸上。

“也许是路过的一个贵公子。”Beta想着。

可下一秒男人坐在了他的卡座,紧接着他看到男人点了一瓶酒。年份久远,价格高昂,男人干脆利落,分毫不觉心疼。

袖口下露出名贵腕表,骨节分明的手太加分,握着简单得看不出价值的一只酒瓶子,在此衬托下,显得名副其实多了。

男人倒了两杯,其中一杯往前推了点,明显是打算给他。

“我的朋友还没来,等得有些无聊,介意我先在你这儿坐一会儿吗?”程予期身体微往后倾、修长双腿交叠,倚在靠背上,唇角略勾起几分,朝Beta露出了一个过分柔和的笑容。

Beta支支吾吾,想好心告诉程予期,这个位子并不好,有个有权有势的女Alpha会来找麻烦。奈何看着身价估计也不菲的男人,Beta嘴里愣是老半天硬吐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程予期玩了几下手机,余光瞥见隔壁卡座那儿探出个脑袋悄悄向他挥手的佐熙。

“......”程予期暗暗叹气,目光很不情愿地挪回到踌躇不安的Beta身上,一转回来,便恢复了那股经过千锤百炼的神态。

眼眸蕴含桃花,勾人心魂,声线迷人,一切拿捏得恰到好处:“你好像有些心事?”

“没,没有。”Beta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往肚子里倒。正着端坐的身体,眼睛斜斜地直往程予期脸上瞟,自以为隐蔽。

程予期微微一笑,戳破了Beta,很直接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Beta心虚,又是一阵慌张的“没有”。

程予期转了下手中的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嘴里带上了稀薄的酒味。他单手撑着沙发,往Beta身边靠近了一些。

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Beta脸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终于找出点稍微能夸的:“你的眉形......是天生的吗?看上去还不错,我挺喜欢。”

“哈哈......”Beta吞咽口水,干巴巴笑了两下,“是天生的,没动过。”

这样的距离,不仅仅是酒的气味,还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不浓郁也不至于飘忽不定似有若无,它温柔地萦绕在鼻腔,带有温度的清幽淡雅,很好闻。

Beta当然知道这不是信息素。他们不仅生殖腔发育不良退化萎缩,就连腺体也等同于没有,根本无法闻到信息素。

男人抬起了手,似乎是想抚摸他的眉毛,却忽地想起什么,面露歉意:“抱歉,因为太喜欢,我一时没忍住。”

Beta一把握住男人的食指,“没关系......”

Beta再一次吞咽口水,重复再说了一遍,这回相对要肯定一点:“没关系的。”

程予期反包住了Beta的手掌,低垂眼眸,漫不经心地揉捏Beta的手。

皮肤粗糙、没有光泽、手指也不够修长。

没有任何争议,单纯是个低等的臭虫。

“这么好看的手,怎么受伤了?”程予期把Beta的手放到右手手掌心上捧着,关节上几个小豁口。

程予期抿唇,心不在焉地寻思:Beta的结构果然和Omega的不同,每节骨头地衔接处明显会要粗着凸出一点,显得不那么笔直和纤细。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个Beta小时候做体力活要多一些?

Beta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误以为是在怜惜,他心中微动,“小伤而已......”

长这么大,因为是个男Beta,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关怀,以至于没有及时地抽回男人握着的手。

程予期恍惚俯低,上抬眼眸。拇指轻柔覆在伤口,嘴唇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