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

陈执顺理成章地认为是他年幼,外傅还未教到此处。毕竟陈敛骛因瘦弱,看起来比他实际还要小,陈执觉得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

“无妨,朕给你个题目,你只要说说你的想法就好,不拘旁的。”

陈敛骛听到那一个“朕”字,桌下的手忽然捏在一起。

陈执随口问了一个今年大比刚考过的题目。

那题事关田制,陈敛骛熟背的太祖策书中有专门的一篇论这个,而那篇中旁征博引的前人论述就有七八篇,他也全都背过了。

陈敛骛确实不知道如何做策论,他没有外傅教导,只靠对着太祖留书死读,而此时,他也只把自己对那篇太祖论田制的理解说了出来。

陈执听完笑了,朝他大张双臂,“过来坐,给父皇抱一抱!”

陈执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大破四国都城的时候都气定神闲,此时却破了例,连一直垂首的陈敛骛光靠听声都能听出他有多开心。

而陈敛骛也第一次地抬起了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

可对上陈执的笑和双臂,陈敛骛鬼使神差地站起了身,就像飞蛾趋火一般,他对着这个陌生人一步步走过去。

陈敛骛知道,这人不是自己的父皇,虽然他穿着龙袍,虽然他有无人可匹的尊仪,虽然他自称天子,虽然……虽然他看来就是真的天之骄子,独一份的那种。

陈敛骛还小,他觉得眼前人有着他才学形容不出的绝世风貌可是他不是自己的父皇。自己的父皇是一片灰暗的虚影,像是独掌权柄的皇祖父其人打下的一片影子,一直存在,又一直不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