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这个疯症,才九岁的时候就憋出来了。那时候姜家的少子们也都在宫里住着,每次陛下犯病,他们就趁他不清醒,踹着他在院子里打滚,当狗遛,什么事都干出来过,陛下醒了以后,他们还要告诉他说,他身上的那些都是他自己发疯弄的。”

“一直到陛下登基以后,老奴才明晓原来陛下从来都记得,那么多年陛下犯病时受的欺负,他只是故作不知。不这样做的话,姜家长辈知道他和姜家子弟结了仇,就不会再把他扶上皇位了。”

“陛下实在是忍了太久了。”

老宦官又啰嗦了好久才走。

剩陈执一个人坐在桌边。他脑子里的事情太多,龙椅这步棋走出去以后,下面的路要好好盘算一番,可他静坐良久,脑子里还是乱的,全然想不进事情去。

捂着额头垂首撑在桌子上,手指慢慢揉着额角。

自把这一匣解药交给陈敛骛以后,剩下的棋局他为了避嫌都不能再出面了,后续的每一步计划,他都要告诉崔怀景,让崔怀景提点着群贤,手把手教着陛下去走棋。

姜家起兵造反必是势如破竹,要抓紧安排了。

“来人。”陈执仍撑着额头,低声叫道。

侍卫站到陈执身前,静听吩咐。

“召崔怀景入宫。”

侍卫对陈执说道:“贵君,崔怀景已经入宫了。”

陈执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他人在哪?”

“在肇权殿面圣。”

陈执双目一怔。陛下从来懒怠理睬崔怀景,为何偏偏今日召见了他。

“......陛下下了前廷告诉我。”

陈执这一等,一直等到了明月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