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沈亦柠，热烫从脖子底下红到耳边。

医生笑得僵硬，“您这话什么意思？”

宴珣用下巴指了指某人，“这你得问她。”

众多目光引来，沈亦柠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有指尖掐紧手心。

医生咳了一下，认真教育她：“这位小姐，宴少的伤口本身就感染了，反复撕裂会愈合得更慢，你既然在照顾他，就该尽心尽力，不要什么事都让宴少动手。”

沈亦柠的头更低了。

“是。”

医生走后，她还跟鹌鹑一样躲在那边，男人却给她出难题。

“我要上卫生间。”

她捏着手心，没有动作。

宴珣眉心皱紧，“你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沈亦柠没办法，走过去小心地将他扶起。

他全身都靠在她身上，压得她喘气都困难。

上完厕所，宴珣瞅着她涨红的脸颊，不屑道：“瞧你这点出息。”

她知道在他面前呈口舌之快没用，索性由着他骂。

这天很快过去。

晚上离开前，宴珣叫住她。

“你明天别来了。”

沈亦柠一顿，她刚还在为明天不来想理由，他就说了这话。

暗自压住庆幸，她说：“好，你早点休息。”

直到房门关上，她都没问一句原因。

宴珣的眸色沉了沉，下颌微微收紧。

第5章

翌日。

车上，沈亦柠坐在后座，神色冷静从容。

“沈小姐，到了。”

她点头，推门下车。

按照她妈告诉她的桌号，报给服务人员，引着她过去。

没多远，沈亦柠就看见那巨大落地窗旁的位置，桌上的花瓶插着两枝白玫瑰，男人肩宽背直，看不到正面。

她紧了紧手心，呼吸一深一浅。

服务员过去，对桌前的人颔首：“周先生，您等的人到了。”

男人侧过脸，与沈亦柠四目相对。

怎么，是他？

沈亦柠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仿佛被人按住胸口，有点喘不过气。

周琛同样惊讶，但他很快恢复平和。

“你好，想喝点什么。”

沈亦柠轻声：“白水就好。”

他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柠檬水，转头看向她，温和一笑。

“没想到，沈老师竟然是宴家的人。”

沈亦柠微窘。

宴家在榕城的名声不小，几年前宴正廷迎她和她妈进宴家的传闻，在富人圈里无人不知。

她这几年受到的嘲笑和挖苦多了去了，谁都知道她在宴家是什么地位，但她并不在意。

只是，对方是她家教对象的哥哥，她的处境就很微妙了。

周琛仿佛没注意到她的窘迫，笑问：“身在宴家，应该不差钱才对，怎么沈老师还要出来做家教？”

沈亦柠脸上火辣辣的，“这是我的兴趣，我喜欢教小孩子。”

他眼角微弯，“是吗，那我们渺渺的运气真好。”

她分不清他到底是讽刺还是真心，默默垂下眼睛。

水来了，沈亦柠喝了一口，酸甜可口，缓和了心里的焦躁。

周琛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

“沈老师的年龄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