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衣服吧，好了就出来。”

他出去，沈亦柠卸下力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宴珣一直没走，临到吃了饭，沈亦柠还在想他什么时候离开。

他洗了澡，穿着浴袍，在阳台坐下，手里捏了杯酒，“要不要喝点？”

“喝酒对身体不好。”

说完，她想说她的意思其实是怕耽误自己的恢复，他笑，“难得听你关心我。”

沈亦柠穿着睡衣，站在边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林姨端了水和药过来，“小姐，该吃药了。”

“好。”

宴珣斜眸，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拿起药，放进嘴里，喝水，仰头。

林姨退下，留给两人空间。

沈亦柠想说她要去睡了，见他低头看手机，屏幕上的“以薇”二字，在暗淡的灯光下莫名刺眼。

宴珣没有立马接起，捏着酒杯晃了晃。

悄无声息中，两人对视。

沈亦柠准备回避，他已经将手机贴在耳边，温声：“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她一时僵着，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下。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宴珣温温地笑，是显而易见的耐心和纵容。

“嗯，不用急。”

“……”

他抬眉，余光扫着角落的女人，灯影落在她白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当然有空。”

听到这话，沈亦柠耳朵竖起。

不出意料，男人下一句就是“等我”。

宴珣摁断通话，将手机丢在小圆桌上。

沈亦柠感受到他的凝视，慢慢转过头，“你要走了吗？”

他唇间叼了根烟，“你这话，是希望我走，还是留？”

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回答错了，“我的意见重要吗？颜小姐每次主动找你，你都会去。”

宴珣眸色变化，“记得挺清楚。”

沈亦柠脸色不太好。

“我让你留下，你会留吗？”

他没说话，低头点烟。

打火机叮的一下，伴随着他凉薄的嗓音：“阿柠，你又不乖了。”

“我不会强留你，你要走就走吧。”

她冷着脸生气，转身进了卧室，将门关得震天响。

砰的一声，宴珣冷凝着阴暗处的地面，抽完那支烟，起身，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去次卧，换上衣服，经过主卧门前，他停住。

沈亦柠贴着门，呼吸放轻。

下一秒，脚步声远去。

随着关门声，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差点软脚坐在地上。

缓过神后，她抹掉额头上的汗，拖着身体扑上床。

……

宴珣是真的去见了颜以薇。

不过没去她家，而是在外面餐厅见的面。

自从上次挑明之后，颜以薇和他就没再谈过那方面的事情，眼下再单独见他，心情很复杂。

“坐吧。”她笑得牵强，“吃饭了吗？”

宴珣坐下，看了下时间，“这个时间还没吃，你不饿？”

颜以薇僵了僵，她总不能说是在等他，而且看样子他已经吃过了。

她咬唇，笑笑。

“忙事情忘记了，来都来了，你陪我吃一点吧。”

宴珣淡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