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柠僵坐了一整夜，天亮开时，她的意识终于混沌，也清楚地知道：事态或许会变得更严重。

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的时候，脑子一阵眩晕。

林姨急忙扶着她：“我就说让您回房间休息，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摇头，进了房间，拉上窗帘，掀开被子盖过头顶，瓮声瓮气地说：“我不吃早餐，不用叫我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头疼，全身都疼。

第350章

梦魇中，苏澜和沈明远面容阴狠狰狞，一个扯住她的后腿，一个掐住她的脖子，不停辱骂她。

她想叫不能叫，想动也动不了。

宴珣进来的时候，听到床上的女人传来轻哼，他冷了眉眼，上来单膝跪在床边，毫不温柔地把人拉起来。

她手脚发麻，呼吸急促，视线找不到落点，好半天才说：“你回来了。”

开口的声音嘶哑难言，喉咙疼得像针扎。

宴珣盯着她，“你怎么回事？”

沈亦柠低低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问：“她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问，我以为你良心不会疼。”

他的脸冷得能冻死人。

“沈亦柠，我让你想想怎么还情，你倒好，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亦柠倦怠地抬着眼帘，双唇干燥，是太久没喝水导致的。

她看着他扣着自己的手背，慢慢上移。

“如果我说是苏澜自己想了阴招去害白若黎，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你会相信我吗？”

窗帘关得严密，透不进光，室内空气沉缓浑浊。

宴珣看不太清她的面容，反问：“你在现场，你跟我说这事与你无关？”

“我后来去的，苏澜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她要做什么事，我怕她乱来才问她要的地址。”

许久，久到沈亦柠的心都不可抑制，随着沉寂，往上悬浮。

她不是想撇清关系，也知道被他亲眼所见，自然很难说服。

可她此刻没来由地想要他信她，一次就好。

宴珣半合眼皮，沉着的眼底透不出其他情绪。

“阿珣……”

“沈亦柠，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玩？”

她眼中浮光涌现，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有些急地揪住他的衣角下摆。

沈亦柠语气紧绷，带着不可自察的颤音：“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我多久没跟苏澜联系过了……”

他冷睨着她，“她不是经常换着号码给你打电话，时不时还要上门来看你？”

分明苏澜每次来都被她冷眼相向，被她挂断的电话居多，可这样的细节，没有别人知道……

沈亦柠张着唇，一瞬间察觉到她在整个事件中有多无力。

“你昨天接过她的电话，之前也有过那么多次会面，要一并跟我解释你们每次都说过什么吗。”

她眼里漫起迷蒙的雾气，面对他明显的偏向，发不出声音。

他眯起眼，“这么多证据指向你，我怎么相信你说的与你无关？”

开着空调的房间暖洋洋，沈亦柠却感觉自己置身冰天雪地中。

她望着他漆黑的双眼，仿佛那里面已经认定是她谋划的一切。

细密的疼爬上胸口，紧窒住她的呼吸，沈亦柠用力咽下那点疼。

“既然如此，说吧，要让我怎么做，你们才会满意。”

她表情没变，但眼里黯淡得让人看不清，宴珣刚想着他的话会不会太重，闻言。

“你承认了？”

“我不承认，你就会认为不是我了？”

宴珣的躁意翻腾上来，他反手掐着她的肩膀，将人摁在枕头上。

她头晕恶心的瞬间，听见他冷酷地放话：

“白若黎是什么身份，敢这么算计她，白家不会放过你们。”

沈亦柠被逼出了眼泪，顺着脸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