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默。

他略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想离开不是不行，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但你现在别多想，养好精神再说。”

沈亦柠迟疑了下，说了个好字。

霍宴憬替她掖了掖被角，微微笑了，起身出去。

隔着门，偶尔能听见他那醇静的说话声。

沈亦柠太累，也太困，听着听着，到后半段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日落时分。

她全身酸软，出了一身汗，撑着上半身起来，瞥见窗前立着的人影，下意识地说：“霍宴憬，我想喝水，你帮我一下。”

“霍宴憬？”

这声一响在耳边，她表情僵滞。

再看过去，宴珣嘴里叼着烟蒂，白雾朦胧中的五官浓厚而神秘，唯有眉眼间那份凉意十足。

“过了几天，连我都不认识了？”

沈亦柠扯了扯唇角，不等她说什么，他骤地迈着大步过来。

“宴珣，我不是……”

大掌掐在她脖子下方，一下把她摁回床上。

宴珣眼尾发红，嗤笑着，拇指按在她的锁骨上面，是微微用力就能感觉到疼的地步。

“见他一面就让你心心念念成这样？他跟你说了什么，要带你走？你答应了？”

沈亦柠脑袋突突地疼，眼前一花，过了好几秒才清明。

她苍白着脸，眼神含着一点水意，因为是病中，没什么力气地小声说：“没有，他就是安慰了我几句，我没想跟他走。”

宴珣是个阴晴不定的，但也是吃软不吃硬。

沈亦柠了解这点，试着抽出被子里的手，轻轻握在他腕骨处，目光是少有的温驯轻和。

“我知道你会来，我在等你。”

第497章

他眯眼。

“真的？”

“真的。”

宴珣紧紧盯着她，跟审视一样，一寸寸描摹过她的表情和眼神，直到确定了什么，眉心才松懈了几分。

“病了？”

“还好。”

他的手掌贴在她额前，试探了下温度。

“你昨晚跟白若黎起冲突了？”

“……嗯。”

宴珣不悦，“我不是让你安分点，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就开心了？”

沈亦柠抿唇。

“是她先挑衅我，我就是还她一点。”

比起严雪受的苦，她那点算什么？

原以为他是会教训她的，没想到男人轻挑了唇角，好整以暇地凝着她。

“她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就是你的战绩？”

她跟他对视了两秒，声音还有点哑：“发泄一下而已，也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宴珣掐住她的脸颊，眉心一蹙。

怎么才这么两天，脸上的肉就没了？

他冷不丁嘲笑：“被人欺负得跟病猫似的，你就这么点出息，平时张牙舞爪的劲儿就只用在我身上了，换成别人，怎么就这么弱了？”

沈亦柠愣了愣，属实没预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但想想他素来的恣意妄为，倒是把这份底气给到她身上了。

她沉默了会儿，说：“那我要是伤了她，后果会是什么？”

他笑，“伤了就伤了，白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

妖肆的脸庞靠近，话语冰凉，却莫名充满安全感。

“就算吃了，我也会让他吐出来。”

沈亦柠心口一动，刚要说话，喉咙一阵痒意，突突地开始猛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