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珣垂下眼,晦暗的阴影下看不穿他的心,却能看到他低落如折腰的姿态。

“沈亦柠,我为以前的所有向你道歉,我承诺我会改,你的可能里,可不可以包括……给我一次机会?”

沈亦柠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

她与他对视,眼眶温胀。

她喉咙轻微刺痛,却字句清晰:

“你我之间谈不上原不原谅,我不爱你,所以我委屈不了我自己。”

她背过身,坚决地拒绝他的求爱和靠近。

宴珣眼睛一闭,很紧。

沈亦柠强行抑制着呼吸,全身血液滚烫,似乎火烧火燎般激烈。

身后的人退后,一步一步,直到关门声响起。

她慢慢转身,瞧见桌上那放下的甜品袋,深深呼吸,扶着沙发坐下。

严雪下楼时,只看见她一个人。

“人走了?”

沙发上的女人有气无力:“嗯。”

严雪看她这么疲惫,无奈道:“你们两个来回纠缠这么久,尤其是他这段时间愿意放下身段来找你,我以为你会心软,没想到……哎。”

沈亦柠说:“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

严雪叹气,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上楼。

“好了,既然决定了就别多想了,未来还长着呢。”

她扶着沈亦柠往楼上走,后者淡淡一笑。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坐那么久的飞机。”

“好,你也是。”

两人分别回了各自的卧室,沈亦柠看着已经熟睡的小铃铛,在她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亲,心态逐渐平缓。

没什么过不去的。

她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睡去。

然而,睡着的人并没停听见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漆黑的大厅里,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掠过,从楼梯下来,看向那边并拢的几个行李箱。

空气黯淡,响动细微。

逐渐消散。

那黑影仿佛没来过一样。

……

翌日。

别墅门口停放着好几辆车,保镖在装载行李箱。

车前,裴砚站在一旁,身姿优越绰约,从骨子里散发的优雅和教养与旁人尤其不同。

他问:“还有没有别的?”

“没了。”

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没有的话就上车吧。”

“好。”

沈亦柠牵着小铃铛上了车,严雪跟着。

后视镜内的景致通通往后远去,那房子的轮廓随着距离而变得模糊,再消失……

裴砚看着安静的两大一小,“舍不得吗?”

亦柠滞了下,“没有。”

他看了她几秒,不再多问。

没多久到了机场。

裴砚让人去办理托运,几人走过特殊通道,经过休息区时,沈亦柠正在听严雪的激动发言,突然

“沈亦柠?”

隐约熟悉的声调,让她停下脚步。

休息区那方,身形颀长堪比模特的男人走近,那张洋溢笑容的脸清晰映入眼帘时,她和严雪都变了脸色。

唐寻眼睛笑意闪烁。

“姐姐,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