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在古代算是高危病了,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明显嘛。

迟晚轻哼一声,“一会儿说昏迷,一会儿说无事,到底怎么样了,你要不说,我就叫了太医过来。”

叫了太医过来就全露馅了,老嬷嬷可不敢。

家里的这位二女郎一出手,侯爷死了,世子废了,现在淮安侯成了淮安伯,伯府做主的人变成了那个谁都看不起的庶女郎。

当初她没少给迟晴脸色看,自从迟晴当了淮安伯,她日夜担心着,对方会想起他们曾经的苛待来找他们麻烦。

等了这么几天,只等来了侯爷的死讯。

府里的下人都有耳闻,伯府能有这样的变化,都是二女郎在陛下那里进的言。

对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来说,伯府里主人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更别说陛下了,那是传说中的人物。

平日里伯府哪个敢议论陛下,侯爷在的时候,跟太夫人说起陛下,都是千万分小心的,好像陛下的耳目就在旁边,实际上根本没有外人。

这样一来,一言弄死一个侯爵,让府里大变样,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迟晚,有几个不怕的。

反正就他们这些奴婢的命,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听到迟晚的哼声,老嬷嬷的腰弯的更深了些,“驸马,奴婢万万不敢欺瞒驸马的。”

“那你说,太夫人什么时候能醒。”

迟晚只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可老嬷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明摆着刁难她呢,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太夫人也五六十岁了,这么大的年纪了,依然算计来算计去了,还是吃得太饱了。

迟晚转身就走,“我今日着急见陛下,你等拖延,陛下怪罪下来,我会如实说的。”

虞九舟既然让人来给她传话,她今日肯定要去见皇帝的,刚好汇报一下昨晚的战绩。

她刚走出院子,就听到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站住,你简直放肆,府里被你害成这样,侯爵降伯爵,你日后还有脸去见迟家的列祖列宗嘛,不孝忤逆,设计逼死父亲,迟晚,你罪不可赦!早知如此,你刚出生,就把你溺死得好。”

迟晚回头,看着走到门口的太夫人,忽然笑了,“太夫人可敢把这话说给陛下,说给天下人听吗?”

“太夫人早知如此,不如管好自己的儿子孙子,他们贪赃枉法,兼并民田,逼死百姓,他们就不是人了?活该被你儿子孙子逼死。”

“太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日日礼佛,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你若真信佛,便该阻止他们为非作歹,殊不知他们有今日结果,正是报应。”

真是好笑,自己的儿子孙子作恶,现在伏法了,还要怪别人。

要是迟铭武跟迟煦不犯法,他们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放肆,放肆。”太夫人气急,“就算如此,你身为亲女也不该把证据送到御前,侯府百年清誉,都被你给毁了。”

清誉?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能说清誉。

呵!

“太夫人!”

“我为大周臣子,清远县知县,无法治罪他,已经是我的不是了,你还让我欺瞒陛下否?”

“另,太夫人怕是搞错了,我是迟铭雯的亲女,而非迟铭武的亲女。”

迟晚不想讲太多,只是太夫人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质问她,她就得解释,不然传出去,虞九舟之前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效果就要打折扣了。

而且,她不打算跟这位太夫人纠缠太久,今日祭奠完,只要逢年过节来一趟就好了,最好是她来了,迟晴称太夫人病了,双方见不到面才好。

迟晚正要离开,又想到了什么,迈步走回去,挥手让人下去。

她站在太夫人面前,低声说道:“太夫人,你以为陛下为什么还留着淮安这个封号给迟家,虽然是伯府,却也保住了迟家,这个府邸逾制,陛下没有下令让迟家搬走,你觉得陛下是看在你所谓的清誉份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