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很快,临安公主的车队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福庆跟一众礼部官员整理仪表,目光注视着车队。
礼部的两个侍郎都没有来,更别说礼部尚书了,来的只是仪制司的正五品的礼部郎中,两个主事,还有一些临安公主府的成员。
如果只是这个规制的迎接,会让人觉得陛下不重视临安公主,可迟晚却来了,大周史上头一个位同郡王的驸马,身上还有爵位,这又显得很重视了。
所以一众官员看到临安公主的车队,才会站得这么笔直,他们不是表现给临安公主看的,是给驸马,给陛下看的。
等到马车走近了,迟晚才悠悠地起身,陈远收拾得很快,茶水桌子包括垫布很快就收拾完了。
而这时车队也停在了他们面前,领队的不是安易之,是安易之的副将季以安。
车队停下来的瞬间,季以安立马下马,走到迟晚的面前行礼,“臣季以安参见驸马,问驸马安。”
“本驸马安。”
然后季以安才开口,“禀驸马,臣受主将之命,护送临安公主回京,幸不辱使命。”
“季将军辛苦了,在京城待两天再回去,正好有事让你去做。”
“诺。”
两人说了几句,迟晚才高声道:“驸马迟晚,奉陛下命,前来迎临安公主回京,现在回临安公主府。”
直接就回临安公主府了?不用去见陛下?
马车里的临安公主蹙眉,她是不想见皇帝,但是皇帝不见她,那她接下来的处境怕是不妙。
不过她也听说了,让她回来的是自己那个侄女,非是皇帝。
临安公主微微撩开了帘子,只是一个很小的缝隙,她看到了迟晚穿的是蟒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没有上来打招呼。
按理说,以虞九舟跟迟晚对她的态度,不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的,还是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
她还看到了迟晚旁边的福庆,难道跟福庆有关?
临安公主没有想明白,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好叫她们来说些什么,只能等着到公主府再说。
哪知在队伍到达公主府后,迟晚就开口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临安公主刚回来,我等不便过多打扰,你们好好照顾临安公主,等临安公主安顿好了,我定携长公主殿下前来拜访,告辞。”
她连临安公主府的门都没入,说明今日来只是工作。
但她也说了,改日会再上门,可那是晚辈应有的礼仪。
所以迟晚一走,临安公主就下马车了,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公主府的女官,“本宫累了。”
“是,殿下的寝殿都收拾好了,请殿下移驾。”女官连忙上前。
临安公主走的时候,给福庆使了个眼色。
福庆连忙跟在临安公主后面,顺便把自己人给带了进去。
临安公主府里面外人太多了,各方的眼线都有,既然掌控不了整个公主府,那至少要掌控寝殿。
等福庆把人安排好,便走到了临安公主面前,“娘亲。”
“你跟驸马发生冲突了?”
听到娘亲上来就这么问,福庆心里一个咯噔,因为身在外族的原因,娘亲对她要求很严格,听到娘亲这个语气,她就有点儿怕了。
福庆一点儿都没隐瞒地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临安冷冷地看着她,“我怎么跟你说的?”
“是福庆的错。”福庆立即跪下。
娘亲让她低调去长公主府,她自作聪明,以为高调的过去,能更好地威胁长公主府,结果人家根本不受威胁。
临安闭上了眼睛,在外族的那么多年,她们寄人篱下,早就学会了形势比人强,想要好好地活下去,示弱是必须的。
“你想给人家带去麻烦,人家可以转手把你撇开,更何况,她们看重不是因为我是她们的姑姑,而是迟晚在比试那天说的话,就算和亲的不是我,是别的人,她们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