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办事厅,账房,库房,主簿,县丞,知县办公的地方,分布很大。
县衙还有内宅,大周有一个规矩,地方府衙官员必须住在衙门里面,方便办案。
当然了,不是说迟晚以后就必须住在清远县县衙里面了,她是驸马,属于宗室,像宗室勋贵向来有见官大一级的说法,她也不用遵守这些规矩。
她最大的责任还是驸马,事事以伺候虞九舟为主。
迟晚刚走进大堂,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看到她之后连忙行礼道:“驸马。”
迟晚伸手扶起,“在清远县叫我知县就好。”
毕竟她自报了姓名,卢侦知道她是驸马也正常。
卢侦腼腆应了,尽管面前的人比她还小,可不善沟通这点,乃是天生的。
迟晚却看出来了,她这是轻微社恐。
“卢县丞,我今日来此就是点个卯,还有一事想问,状告长公主府的那些人在哪里?”
她已经知道了,淮安侯府兼并的民田主要在清远县,那些受害者,也被关在了县衙里面。
闻言,卢侦眉头不经意地蹙起,“驸马何意?”
迟晚见她眼睛中一闪而过的警惕,微微笑了笑,“我想知道,县衙为何把他们关了起来。”
为何?
卢侦挑眉,迟晚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不得不这么想,这个案子她提出要审,可上面传话下来,先关在县衙大牢里面,不让他们审,不然趁着知县没有上任,她这个县丞就把案子给办了。
不管是公主府,还是别的什么,她都会审。
她读书考取功名,是为个人抱负,是为天下百姓,是为这天下不公,所谓为君王分忧,为上官分忧,这与她卢侦无关。
为君王分忧的人那么多,不差她卢侦一个,她为官不求高位,只求问心无愧。
不管兼并民田案的背后有什么背景,她总能碰上一碰,大不了溅得宫廷一身血。
“知县大人匆忙来清远县,为的就是这件事?”卢侦以为,迟晚要为长公主府开脱,然后拿受害者开刀。
迟晚意味深长的挑眉,“卢县丞,本官是清远县知县,此事乃本官职责范围内。”
她着急过来,就是担心县衙杀人灭口,若卢侦在这,那些人的阴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施展开了。
卢侦行礼,“是,知县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面对她的试探,迟晚语气变的沉重,“护他们周全,还长公主殿下声名。”
让受害者拿回自己的土地且不受到伤害,她还表示了长公主府的无辜。
卢侦追问,“知县大人觉得,长公主府是被诬蔑的?”
“是与不是,证据说话。”迟晚确信这件事跟虞九舟无关,她不怕查出什么证据。
从她的语气里面,卢侦能听出来,她笃定长公主府是无辜的。
如果长公主府无辜的话,那这件事必然是淮安侯府做的了,而迟晚就出身淮安侯府。
不过卢侦很喜欢她说的这句话,一切由证据说话,只有证据确凿才能定罪。
可卢侦还是要问,“若证据表明,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淮安侯府呢?”
迟晚明白,卢侦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这是在试探她对这个案子的态度,是护短还是大义灭亲。
“卢县丞,此事不该问本官,该问大周律。”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按照大周律判案就行了,就不用问她这个知县了。
迟晚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大义灭亲。
两人短短一小会儿的碰面,有点儿交浅言深的意思了,但迟晚相信卢侦。
卢侦不信她,却坚信自己查到的证据,只要迟晚选择了护短,她自会做些什么。
“是,知县大人说得对。”
迟晚轻笑了一声,卢侦明白了她的话,知道她这次来不是护短的,依大周律的话,就这样的情况要真的是公主府做的,就算长公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