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驸马赐座。”

“谢陛下。”

还好前身受过礼仪培训,迟晚对礼仪不算陌生,今日没有出什么差错。

太监搬来个小椅子,刚好托住屁股,这样小的椅子,她只有小时候,奶奶自己用木头做的,很适合小小的她,只不过她现在长大了。

迟晚坐下后,垂眸盯着地面,她知道床上的圣元帝正在打量她。

“驸马过完年十九了吧?”

“是的陛下。”她一下变成了鲜肉。

圣元帝叹气,“朕如此重罚迟家,你可有怨言。”

迟晚立即起身行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好了,坐下,朕只是觉得,你年纪尚小,不懂自己做了什么。”

圣元帝又在试探,她沉思了一会儿道:“陛下,若再给臣一次机会,臣还是会这样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既为臣,自是要守臣之节,效国之劳。”

不管这话有多虚,皇帝喜欢听,她说说又怎么了。

“你做得对。”圣元帝夸赞道:“况且你又不是迟铭武亲生,他本就在骗你,你之亲生母亲便是他杀的。”

圣元帝觉得迟晚甚合他心,连谎言都说来就来。

迟晚彻底愣住了,咋?还给她换个妈?

“陛下此言何意?”

“你本是迟铭雯的女儿,可迟铭武担心你母争夺爵位,趁你母亲出征之时,加害你母亲,还骗你是他的女儿,让你认贼作父。”

她觉得圣元帝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很离谱的故事。

迟晚没办法,还是得配合,假装痛哭,“陛下,臣……臣……臣叩请陛下将此事公之于天下。”

她觉得圣元帝的话八成是假的,可假的也要变成真的,不孝卖父跟为母报仇,这还不好选吗。

这个言论一旦传出去,风向都变了,她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围攻,反倒是有情有义好驸马。

圣元帝满意她的反应,“此事,朕已让舟儿去办了。”

“殿下……”迟晚故作犹豫的模样。

“怎么?”

“殿下怕是不会把臣的事放在心上。”

迟晚抬头看向圣元帝,见他让自己说下去,“臣爱慕殿下,天下人皆知,可殿下不喜欢臣,臣与殿下成亲许久,感情依然淡漠,殿下是君,可臣就没有尊严吗?”

说完这些,她立即请罪,“陛下,臣言长公主殿下不好,还请陛下治罪。”

刚刚虞九舟对她的态度极为冷淡,虽然在长公主府确实如此,但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该这样。

她想了许久,决定把前身想法说出来,前身在公主府的待遇,皇帝肯定知道,经过朝臣弹劾长公主不跟前身圆房,知道的人更多了。

那她就没必要假装两人感情很好,把前身的情况如实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虞九舟路过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想来并不想在皇帝面前,表现出她们感情不错,她配合就好。

果然,圣元帝语气带着笑意,“治什么罪,舟儿是被朕惯坏了,她自小金尊玉贵,小时候看民间话本,向往什么爱情,结果被她母后惩治,皇家之人不该谈爱。”

圣元帝在警告迟晚,不要爱上虞九舟。

迟晚的头低着,表情惶恐,眸中却冷得很,虞九舟是皇室之人,可不也是你的女儿?

“还有你,你是乾元,是驸马,公主是君,她不喜你,你不能想办法让她喜欢你吗?朕可是着急要抱皇孙了。”

圣元帝想让迟晚努力,让虞九舟喜欢上她,他的用词是皇孙,不是外孙。

迟晚也反应过来了,皇帝的意思是,两人之间可以没爱情,但要生下孩子,并且还想让她在背后算计虞九舟。

她有意试探,嘴上道:“陛下,臣对殿下从今往后只有责任。”

“有责任就好。”圣元帝这句话平淡,听起来有两层意思,让她对虞九舟只有责任,还是在说,还好你对长公主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