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迟晚可能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劳累的缘故,脸上唇上没什么血色,尽显清冷破碎感,眉间还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身处如今的环境怎能不愁。

还不知道虞九舟醒来,会怎么处置她呢,想逃又逃不掉,这里可是京都,堂堂驸马逃走,不是在打皇帝公主的脸嘛,被抓到就完了。

一切还得等她熟悉这个世界,才能再做打算。

罢了,还是去看看虞九舟如何了,希望她能看在自己救治了她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

迟晚回到暖阁时,里面已经焕然一新,所有用过的东西都换掉了。

虞九舟安静地躺在床上,没了凶巴巴的模样,迟晚帮她把了下脉,感受着她的身体彻底平静下来,这才放下心来。

春归让人送来了晚膳,“驸马,公主这边臣来照顾,你先去用饭吧。”

尽管春归的品级比她高,还是自称臣,毕竟驸马是半个皇室。

迟晚的肚子确实空荡荡的,就点头出去了,别说,公主府的饭菜还不错。

迟晚不知道,自己这边刚走,那边虞九舟就醒了。

“春归?”

“殿下。”春归快步上前,“驸马的方子果真管用。”

“她?”虞九舟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怒气屈辱一下子涌上,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迟晚。

堂堂长公主,皇帝独女,无兄弟姐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样的羞辱,比杀了她还令人难受。

重生一遭,她更知道人渣驸马做了什么。

虞九舟艰难伸出手抓住春归的胳膊,“杀了她!春归,给孤杀了她!”

作者有话说:

迟晚:怎么刚醒就要杀我

第5章 第5章

“殿下,三思。”

春归心知迟晚出现在暖阁不对,说不得公主中毒就是驸马做的,但如今朝堂臣工都盯着公主,真要杀了驸马或对驸马怎么样,公主被赶到封地,此生与陛下娘娘此生不复相见都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

当今陛下对公主虽然宠爱,但是这份宠爱都是排在皇室颜面之后的,不然公主也不会跟驸马成亲。

虞九舟的眸光森寒,身居高位的气场外放。

随便吃了两口的迟晚进来,正好跟虞九舟对视,她被对方眸中的嗜杀惊了一瞬,但虚弱靠在床上的虞九舟,就算是老虎,也是虚弱的纸老虎,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抬步靠近,弯腰观察着虞九舟的眼睛,旁边的春归心中一惊,立马凝神注意着两人,生怕虞九舟暴起把她给杀了。

不是春归谨慎,她知道公主肯定受了委屈,可现在不是对驸马出手的时候。

驸马迟晚出自开国十二侯淮安侯府,开国八大国公,十二侯,二十四伯,到了圣元年间,开国勋贵就剩下了那么几家,怀安侯府是少数还留在京都的,家中勉强算旧勋贵中最有出息的。

旧勋贵逐渐陨落,新勋贵强势出头,皇帝想要军中平衡,又不想用文官压制,只能扶持旧勋贵,正好迟晚又跟公主传起了谣言,陛下便选了淮安侯府来扶持。

淮安侯封散官正二品金吾将军,实职为从三品禁军指挥同知,世子封散官正四品明威将军,实职虎贲军从四品右卫中郎将,女郎迟晚为驸马,尚长公主,而淮安侯府有一个庶女郎本就是进士及第,为翰林院庶吉士,晋升翰林院侍读。

这样的恩宠,让淮安侯府这个破落户,一下子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要知道多少勋贵子弟只有虚衔,没有实职,淮安侯等于是破产之后,突然挖到了宝藏一夜暴富。

外人觉得,定是迟晚傍上了公主,家中才一起得到了封赏。

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圣元帝平衡朝堂的法子,他只有虞九舟一个女娘,没有储君,况且他年事已高,越发控制不住朝堂臣工,只能用帝王的平衡之道继续掌控天下。

每隔几日,朝堂就要争吵一次立储君,为了不那么早选外人当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