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分开比划了一下,“我的肚子上有这么长的疤,缝着线。但是我不能给你们看,我的、我的椅子不够高。”
说完他在玻璃上呵了口气,雾气凝结,将孩子们天真的脸庞变得朦朦胧胧。他伸出小小肉肉的手指,在上面画了一条线,又在那条线上画了一道来来回回的波浪线。
“就是这样。”他的眼睛亮了亮,“你们看。”
可他们没有看,他们好像没有看,他们在哭。
看着他们哭,他也好想哭。
其实我好痛,我快死了。
我死了以后就不能跟你们一起玩了,不能在陈放的饭盒里放小蚯蚓,不能和知许一起玩纸飞机。
想到这些,他又想哭了。
老师……如果……如果爸爸妈妈并不爱我。
那么还会有人爱我吗?
房间再一次沉没在无止尽的黑暗之中,那些黑色的流体沼泽般毫不留情地将小小的他吞噬殆尽。
谁来救我。
伤口发出无声的求救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