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你晕船好?些了吗?”莱安坐到他身边,仔细观察着他的脸,“面色看起来好?很多了。”
塔兰温和地?笑了笑:“嗯,好?多了。多亏了你给的橘子,帮大忙了。”
一听是自己的橘子起了作用,莱安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塔兰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虽然?有些孤僻,但?总体?来说温和礼貌讨人喜欢,所以大家?对他的接纳度很高,总也有事没事照顾一把,相处过程可以说是既客套又融洽。
三天的航程吐了一天半的沙维亚也总算是勉强适应了海上的旅程,虽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些许,连柯基耳朵也跟着炸毛了,但?并不影响他在最后关头好?好?薅一把邮轮上的羊毛。
最后一天,来餐厅用餐的人数似乎比头一天少?了很多,最开?始那份狂热与放肆的气氛似乎也在无形之中狠狠收敛了,除了雪茸这一桌,似乎周遭的氛围都?多了一丝凝重。
隔壁桌,有人低声道:“你听说了吗?温迪戈的主子昨天晚上跳海自杀了。”
“嗯……倒也不奇怪,毕竟他把希望都压在温迪戈身上了,结果出了这事儿……赔进去的钱估计下辈子都还不上了。”
听到这句话,闻玉白没有任何反应,雪茸轻轻挑了挑眉尾,有意无意瞥了一旁的塔兰。
那家?伙正在埋头吃凉拌海草,听到这话,手里?的刀叉微微顿了一下,倒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便继续如常地将海草递进口中了。
不错嘛,进步很大。雪茸弯起眼,叉起一只西兰花吃了下去。
隔壁,对话仍在继续。
“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毛毛的……马上就上岛了,杀了温迪戈的家?伙还?没找到。”
“你装啥呢?船上哪次不得死个几十几百的,这回突然?知道害怕了?我看头天你跟着温迪戈后面吃得也很开?心嘛!”
“……那不一样啊!杀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平时大家?从来不藏着掖着,巴不得把手撕了多少?人写在简历上,为什么这家?伙要躲躲藏藏的呢?总觉得很不舒服。”
“每个人行事风格不一样,很正常的啊!别想太多咯!”
……
听到这里?,一桌子人吃饭的进度都?缓慢了下来。
闻玉白抬头看了眼雪茸,“笃笃”敲了两下桌子:“听到了吗?到岛上也都?安分点,别乱跑别惹事儿,我不希望在别人的简历上看到你们的名字。”
雪茸一听,立刻放下刀叉,神色坚定地?挺胸抬头,给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Yes Sir!”
闻玉白嫌他丢人,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低头吃饭去了。
最后一顿午餐总体?来说还?算愉快,雪茸又趁机顺了一堆水果打包带走,美其名曰是要赚回票价。
吃完饭的功夫,航行了许久的船终于快要靠岸了,听到一声悠长?的汽笛声,雪茸立刻抬头,兴冲冲望着闻玉白:“都?快靠岸了,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了,陪我去甲板上看看呗?”
闻玉白看得出来他又是想逃避收拾行李,便干脆把房间的钥匙给了梅尔,那家?伙嘴上骂骂咧咧,却又非常习以为常地?转身去干活了。
……怎么说呢,这家?伙确实很有当训兽师的天赋。
在狭窄的船舱里?闷了快三天,雪茸的耐心早已经被磨到了极点。一得到批准,他就迫不及待拉着闻玉白的手腕,往甲板上冲去。
闻玉白低头看了一眼那家?伙抓在自己腕上的指节,只觉得手腕有点微微的发烫――怪别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挣脱开?来。
眼前这人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像是个看什么都?新鲜的小孩儿,一个劲噌噌蹿上了楼。
推开?门的一瞬间,明媚的阳光和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叫那家?伙舒适地?半眯起眼来、深吸一口?气。
看到面前宽阔的海平面,雪茸立刻松开?手,自顾自地?跑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