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尔沉默,他便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向梅尔认真说:“猎犬现阶段不会对我动手,至于心脏的问题,下次跟他接触之前,我可以试着提前吃药。”
大约是习惯了他不正经地说话,偶尔这么认真,让莱安觉得瞬间可靠到不容置疑。
梅尔也没有问他具体的计划内容,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说:“不要逞强,我们随时接应你。”
得到了梅尔的体谅与理解,雪茸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他缓缓抬起右手,握起拳悬在半空,梅尔见状,也无奈地伸出右手,轻轻跟他碰了个拳。
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仪式。
经过一夜的休息,雪茸的总算是退了烧,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疲态,但总体还是恢复了。
梅尔帮他画好妆、戴好假发,又给他的胸前别了一朵小雏菊,这才拍拍他的肩。
莱安好奇地问:“这个雏菊……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梅尔犹豫了一下,没等他开口说话,雪茸就笑了笑,替他回答:“你就当这是小猫的祝福吧。”
雪茸是被梅尔亲手送到闻玉白的门口了,那靠谱的猫管家自始至终沉默地盯着闻玉白,即便是一言不发,也能感觉到他的全身写满了“警告”。
“放心,我说话算话。”闻玉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雪茸,“既然说好了合作,就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刻意咬重了“暂时”两个字,话外之音大家都听得懂。
梅尔眼睁睁地看着闻玉白把雪茸拐进房间里,眼睁睁看着那大高个儿头也不回地关上门,把自己和莱安锁在门外,周身的气温跌到了冰点。
“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莱安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梅尔道,“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说完,便化成了黑猫的形态,蜷缩在了房间门口。
一门之隔的屋内。
闻玉白的临时房间整洁得没有一丝活人气,就连床单上都没有一根皱褶,真是打破了雪茸对“狗窝”的固有认知。
见这人漫无目的地瞎瞄,闻玉白伸手,从桌子下抽出一把椅子,强迫他坐下,然后朝门外扬扬下巴:“你家那只猫,看你倒是看得挺严实的。”
雪茸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乖巧地笑道:“是啊,毕竟我总爱给他添乱。”
在没有恶意释放信息素的情况下,两个人还勉强能和对方共处一室。但雪茸还是当着闻玉白的面,明目张胆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遮掩气息的香水,给自己的全身腌制了一遍。
香水里有猎犬害怕闻的柑橘,虽然闻玉白早已经通过了脱敏训练,但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没必要,你的气味是藏不住的。”
“闻长官的神通,我当然比谁都清楚。”雪茸弯弯眼睛,慢条斯理地把香水收了回去,“我也没想藏着,只不过是怕长官你一个把持不住,对我动歪心思罢了。”
接着,他的目光便移上了闻玉白的手,那双因为某些原因绑上了绷带的手。
那手微微一顿,下意识握拳,接着便也丝毫不愿占下风地威吓道:“那就别挑衅我。”
合作的开头并不愉快,但雪茸丝毫不受影响,他起身,站在了更衣镜前,打量着这张经过梅尔仔细雕琢的少女的脸,身后,闻玉白也正冷冷盯着他望着。
“开始吧长官。”雪茸骤然转身,正对上他的目光,“透露些我能知道的案情。”
闻玉白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子卷宗,摆在他的面前:“目前为止的失踪人口名单。”
雪茸没接他的话茬,反倒是调侃起来:“猎犬居然还会识字,闻长官真是跟我一个接一个地惊喜。”
在闻玉白骤然腾起杀意的目光下,雪茸气定神闲地翻阅起了手里的卷宗。
“嗯,看来被我说对了,二十岁上下、女性性/工作者、拥有漂亮好看的眼睛、行踪不定、习惯夜间单独出行。”雪茸说,“不过数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