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票。还有他特地从朋友那换来的布票,工业票等每样都有三四十张,一股脑全塞给她了,就怕她不够用。

柳三妹没有客气的全都收下了。

从北京黑市买回的票,她除了还剩下两张自行车票其它的都花光了。

柳二姐那更是个爱美的,光给她一人买的东西就有十来样。要不是可以坐车,她都想喷她,拿她当牛使了都。哎,不过,看着她郁郁寡欢的脸,她又有些不忍责备她。

王宇半个月寄一回信,虽然信里写得浓情蜜意,可到底不在身边,嘘寒问暖的也指不上他,柳三妹知道她这个二姐心思又开始有些动摇了。

柳三妹嘱托小姑好好照看她,小姑点头答应了。

柳三妹看着小姑越来越沉默的表情,也不知该如何劝她。

四月三十晚,八点,她和陈天齐进了火车站。她两手空空,只有腰上有一个书包,其他的东西全是陈天齐这个壮劳力提着了。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挺高兴。柳三妹白了他一眼,走在前面。

这一路上倒没有出现什么事情,很顺利的,不到三个小时就到站了。

方琪亲自过来接的。

她现在的模样与两年前的相差无已,只是脸上的幸福与甜蜜是以往所没有的,看来她很满意自己的结婚对象。

方琪带她和陈天齐到招待所,她再次见到了方家人,他们全家人都热情的招呼她。

这小姑娘人实在,每次给陈教授寄东西的时候都会给方家也准备一份,也正因为她的经常帮助,方训才能照顾到那么多的教授。像前些年那样冬天,许多教授都因为寒冷生了大病,自从有了她的帮忙,前年和去年的冬天因为有棉衣,所以,大家都没有生病,很平稳的度过了这个冬天。

大家伙,互相寒暄着,因为一年半双方都一直通信,所以并不陌生,反而觉得很亲切。

倒是陈天齐坐在柳三妹旁边充当隐形人,强忍困倦和疲惫,双手支着下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些人,分析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寒暄过后,柳三妹把自己带过来的腊味交给方琪,方琪很欢喜的收下了,像他们举办婚礼肯定要办酒席的,素菜倒不费事,现在天热了许多蔬菜都长成了,可鸡鸭鱼肉这些上海一直供应很紧张,所以,这些天她对象都要准备去黑市花高价买了,还是柳三妹写信过来说,到时候给她们带腊味过来,她心里挺感激她的,毕竟黑市卖的东西至少也要两三倍的,十桌下来,光肉的价钱就能让他家囊中羞涩。

婚礼是在第二天中午举行的,柳三妹也是在婚礼上才见到新郎的,人长得很精神,浓眉大眼,身高挺拔,猿臂峰腰,虽然新郎的样貌不是特别出众,可周身散发的气质却是很罕见的,一看就是非常有能力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