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席面不席面的,在我眼里那就是一顿饭,老爷也好咱们也罢,都是吃同样的菜肉米面,没什么高低贵贱。”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宋府给的食材不少,等食肆摆宴那天,我再做一次佛跳墙。”

“佛跳墙是何物?也是一道菜?”

秦夏说了一串食材,惊得方蓉直摇头。

“天老爷,做出来一碗得卖多少银子?你别给我们吃,拿去食肆里卖了才不糟践!”

秦夏淡定道:“哪里是糟践?没有外人能吃到,自家人吃不到的道理。”

虞九阙给方蓉盛了汤,放到对方面前后笑道:“干娘,秦夏就这性子,他说做,就一定会做。”

方蓉悻悻叹气,“也罢,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再跟着沾沾光。”

话题翻篇,四人正经吃饭。

柳豆子啃着大馒头,说话含糊,“小夏哥,你蒸的馒头真好吃,凉了再热都好吃。”

他掰开热乎乎的馒头,往里夹肉,再一口咬下,觉得魂儿都要升天。

虞九阙也在吃馒头,自家蒸的馒头闻着有面香,吃起来有股劲道。

秦夏熥了足足十个馒头,他和柳豆子一人吃两个,方蓉吃一个,余下五个刚好够虞九阙吃。

柳豆子吃完一整个馒头夹肉,意犹未尽。

“我觉得这个做好了拿出去卖,也有人买。”

他现在摆食摊摆多了,也能判断什么样的生意能赚钱。

秦夏咽下一口菜,“我还真知道一样吃食,和这个差不多,叫肉夹馍。”

柳豆子立刻道:“小夏哥你先别说!等我攒了钱,再来找你买食方。”

方蓉本都做好桌底下踩儿子鞋面的准备了,乍听这么一句,才收回了脚。

看来这段日子的生意没白做,儿子越来越灵光。

一个小食摊可摆不下那么多吃食,秦夏问了一嘴,方蓉便道:“也是孟家的意思,他们家在城里有个小铺面,想当成孟哥儿的陪嫁,成了亲后,开个小食店。铺面小得很,放不下桌子,只能和食摊一下,做买了拿回去吃的生意。”

秦夏心里有数了。

“这样也好,食摊风餐露宿,比不得有铺面,先从小的做起,回头有合适的,再换一个大的,这样银钱上也趁手,不紧张。干娘,豆子,到时只管来寻我商量,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虞九阙忽然问:“对了干娘,豆子的婚事定在何时来着?”

方蓉道:“定在冬月里了,孟家想多留小哥儿几个月,但年岁在那,过了年就不太好。”

虞九阙一时想远了。

去岁冬月,他刚遇见秦夏,今年冬月,他怕是参加不成柳豆子的婚事。

人世间的事就和月亮一样,阴晴圆缺,总不得周全。

念头很快就被甩掉,他噙着笑意接上话。

“这日子一眨眼就到了,我和秦夏也该开始商量,给豆子备什么礼。”

饭后,方蓉非要帮忙刷碗刷锅,忙活一通才肯走。

这回他们自己带了灯笼,昨夜柳豆子带走的那盏被送了回来。

秦夏将灯笼收好,灶房里,虞九阙在烧水准备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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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快四月了,夜里还是凉,我看还是要烧一个炭盆。”

虞九阙问秦夏要不要洗,秦夏摆手。

“烧两桶水太麻烦了,我擦擦就行。”

虞九阙便说:“那我洗完,帮你洗头发。”

“那好。”

洗头发相对来说不那么废水,正好点了炭盆,一起烤干了就是。

接下来两人在堂屋和灶房之间穿梭,浴桶里满了后,虞九阙在屋里沐浴。

秦夏等他洗完,自己躺去炕上,把脑袋架在边沿,察觉到小哥儿解开自己的发髻,长发落入温热的水中。

澡豆的香气缠缠绵绵,小哥儿的手指在他的发间游走。

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