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趁孩子出生前饱览山河了,他俩都快连造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虞九阙最近几日都是忙到深夜方回,晚食都在宫里吃,回家更是倒头就睡。
奈何肖守不解秦夏的忧愁。
他继续大口吃肉,大口吃菜,还要跟秦夏预定下一顿。
“我要在盛京停上一段日子,少不得多来蹭几日的饭了。”
秦夏大方地表示,中间不论,临行前一定请他吃炙肉,算是践行。
“牛羊猪皆可炙,菜蔬同理,像是蘑菇、青椒、包菜、韭菜,都各有各的美味。”
说得肖守起了兴,恨不得时间立马拨到那一天。
送走肖守,时间不早了。
秦夏来到后院,看见铺子里的几个伙计,已经合力将肖家商队运来的东西整理妥当,包括果子酒一百坛,糖果子共十箱。
果子酒是秦夏要放在酒楼中售卖的。
现在酒坊的产量已有些跟不上,肖守直言他本想进一批酒水路上倒卖,奈何要等三个月才能拿货。
他已交了定钱,只等秋后再说。
糖果子就不同了,制糖坊年后扩建,人手多了足足一倍。
先前往南地贩糖,齐南县的几个商行都已经尝到了甜头,只恨拿货不够多。
这次肖守北上,也装了品饴坊的货,不过鉴于盛京是秦夏自己的地盘,在这里,他们是不会兜售的。
“这些糖果子是要各自分装,开业当日当礼送给来客的,往后几日还要辛苦各位,帮着装糖。”
大家都说不辛苦,这种活对于他们这些干惯粗活的人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吩咐完毕,酒水和糖果子存放入酒楼的库房。
告别住在酒楼的高阳和黄家兄弟,秦夏单独带着邱川离开。
后院门口,小厮阿升早在轿子旁候着了。
他是掐着时辰从府里来的,秦夏上轿前问:“督公可回了?”
阿升弓了弓腰。
“回老爷,督公半个时辰前回了,就是身子不太爽利,已传了郎中进府。”
秦夏脸色一变,不等小厮,直接上前自己一把掀开轿帘。
“速速回府。”
虞九阙忙起来饮食不周,可以说是顺几理成章地犯了胃痛。
秦夏回府时,郎中业已诊完了脉,并无什么大碍。
“只是胃病磨人,若不好生将养,落下病根,总归不好。”
说后开出药方,自有府内人跟着去抓药。
进到卧房,小哥儿已经人在被窝中,眼皮微阖。
腹部隆起,秦夏上手一摸,热乎乎的,原是捂了个汤婆子。
“相公,你回了。”
听见声音,虞九阙睁开眸子。
“听阿升说你害了病请了郎中,我巴不得从玄武街飞回来。”
他拉过夫郎的手,掌心里汗津津的。
“一会儿药抓回来煎好,喝了就能好受些。”
虞九阙有些懊丧。
他好似总是不在吃药,就在吃药的路上。
“你也知道。”
秦夏替他按着手上的穴位,这是刚刚临时跟那郎中学的。
为防遗忘,他在自己手上对应的部位用力掐了个印儿,再和虞九阙的比对,多半没按错地方。
“这遭病了,明日能否告假?”
虞九阙往被子里缩了缩。
“怕是不成。”
秦夏深吸一口气,难得语气带了几分气性。
“司礼监中除了你,其余的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牢骚发完,工作却照旧要做。
只因虞九阙的“老板”是天底下第一号人物,谁也惹不起。
药煎好送来,黑黢黢的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