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伙计,说是西楼那边有食客起了争执,大掌柜的不在,少东家去处理了。

出了大门,下了台阶,齐襄恍觉,好像每隔几日来这里吃一顿饭,与那笑眼盈盈的小哥儿说两句话,已成了自己的习惯。

失落埋在心头,轻飘飘的,不过一片浮羽,亦或一捧雪。

齐襄认定这一份软弱、琐碎的情绪,会很快被消化殆尽。

轿夫守着轿子等着接侯爷回府,齐襄来时,见他们仰头看着道旁一棵光秃秃的树。

没等他视线上移,阿远眯着眼开口。

“呦,上面好像是有一幅画儿?怎的被风卷了上去。”

齐襄目力出众,战场上可横刀立马,亦能百步穿杨。

他仰起头,一眼就瞧出那搭在树枝子上的画中内容。

再看画纸的来处,树是老树,想必春夏之季定是冠盖高耸,恰好能为和光楼三楼的一处阁子遮阴生凉。

齐襄记得那间阁子的方位,伙计提起过,那里不接待外客,是掌柜一家坐卧休憩的地方。

那么这张画的主人是谁,答案不言自明。

眼看一阵风刮来,画纸飞旋落下,差一点就要落入尘泥。

轿夫和阿远但觉眼前一花,压根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本该落地的画纸遍寻不着,不知被风卷去了哪里,而齐襄本人已经出现在了轿子前。

阿远晃了晃脑袋,怀疑是自己刚刚吃得太饱,这就犯起困了。

两步上前替他家侯爷打起帘子,等齐襄安坐,下令起轿。

一炷香后,秦曦总算回到东楼,被告知“尚将军”已经结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