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管家打扮的人来势汹汹,非让阿远让给他二十份。
“我家老爷可是四品大员,你们若是乐意出让,再报上名来,我回去在我们老爷面前给你们说两句好话,往后说不定还能结个善缘,行个方便。”
话说得比唱得好听,可看其身后膀大腰圆的四个家丁,明显是如果不让,就要直接上来抢的架势。
阿远今朝算是开了眼。
其一是盛京城中遍地都是“大员”,居然还有人能纵恶仆如此行事。
其二是居然有人敢抢到平北侯府的头上,这真是勇气可嘉。
虽说为了配合侯爷编的身份,他们赶出来的马车看起来平平无奇,压根看不出家主身份。
阿远揣着袖子,几乎要当场笑出声了。
他朝那管家伸出一根手指,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不是想知道我们家爷姓甚名谁么,往前走两步,我悄悄说,省得动静太大吓着你。”
管家没想到一个区区小厮,敢对自己这样说话,一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狠话还没撂到地上,就已经被突然近身的阿远,用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晃了眼。
他定睛一看,差点跪下。
“平平平……”
天杀的,他本想着这马车要么是那家商贾,再不济就是个小官,谁知居然是……
“我倒不知你是个结巴,你们府上的老爷雇人还真是不挑。”
阿远挑了挑眉毛,把令牌重新放回。
没有人会怀疑平北侯府令牌的真假,因为普天之下,怕是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侯府中人。
阿远出门将近一个时辰,回来时喜气洋洋地回禀,说是虽然百来份没买到,但是七凑八凑也有五十份,其中二十份是那四品大员的管家求着他们收下的。
“侯爷放心,小的都给了银子。”
“让人去查查,是哪家府上,得了线索送去东厂。”
齐襄扫了一眼礼盒,下令道。
阿远暗自咂嘴,估计这位四品大员,要在东厂大牢里过年了。
刚想转身去办差,又听齐襄吩咐一句。
“这些礼盒一样一个,拿进屋里来。”
“好嘞!”
于是接下来,无人知晓看起来神情冷如霜雪的平北候,其实每天都会在嘴里偷偷含上几颗糖,随身的荷包里还装着圆滚滚的小酥饼和香喷喷的芝麻丸。
那位四品大员的日子的确不好过,晚上刚进了爱妾的床帐准备解裤腰带,就被一群厂卫撞破了府院大门,继而衣衫不整地丢进了大牢。
消息禀到虞九阙的案头,他只说了句知道了,却未提要怎么审,谁去审,手底下的人当即明了上意,大锁一挂,暂且任由这位大人自生自灭。
年关将近,过年要紧。
宫宴前一夜,秦曦在房间里连试了好几套新衣,选出其中一件最满意的,挂在了衣架上。
说是进宫,其实他们这些官员家眷都进不了大殿之内,坐的位置很远,山呼万岁时连皇帝几只鼻子几只眼都看不见。
所以秦曦这会儿满心只想着,明天的宫宴好不好吃,烟花好不好看,以及……
不知尚将军官至几品,既是侯爷心腹,说不准也能随行入宫吧?
如果那样的话,他还挺想见对方一面,好道一句除夕康乐,岁岁平安。
【??作者有话说】
下章掉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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