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对他来说,就是个解闷的东西。
可以往后退,但唯独没有前进的可能,就算宋允橙是他第一个留在身边,介入他生活的女人,也毫不例外。
这也是他家里人知道,但没有闹到宋允橙面前的主要原因。
因为大家都明白,他不会认真,更不会把人往家里带。
只要不认真,他在外边想有个什么人,哪怕是谈恋爱,以男女朋友关系在交往,家里人并不干涉。
至于他以后的妻子能不能容忍,这是他们夫妻的事。
用不着他们这些旁人指手画脚。
俞家的人虽然明争暗斗,但对于大家族里墨守成规的一些见地,大家倒是从来保持默契。
盯着那两条信息看了数秒,最后俞湛还是没有作任何回复。
他原本计划在瑞典这边待到下周,却因宋允橙在国内发生的事不得提前回国,现在所有安排全部被打乱了,很多事情只能往前赶,比如眼下,就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前去处理。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不多时,在市中心一处管理森严的大厦缓缓停下。
俞湛下了车,抬头盯着这栋森严威凛的大厦看了有一会,这才扣上西装的扣子,抬步拾阶而上。
他的母亲周芳礼周女士,这一年多因为外派公差久居瑞典,中间只回过国一次,还是回去述职,连家都没有回,说起来俞湛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母亲的任命在今年年底结束,等交接完这边的工作,再踏上回国的行程该是明年年初的时候。
母亲亲情意识淡薄,比起亲缘关系,她更注重的是她的事业前途,虽然当年嫁给了父亲,但并没有因为结婚生子就此放下事业做个家庭主妇。
她一忙碌起来,总会忘记家里人,俞湛并无心打扰她,只是此次受人所托,不得不过来走一趟。
哪怕是长时间不见,母亲仍是那般一丝不苟,皮笑肉不笑的打扮。
见到是他来了,她并无太大的兴致,只是说:“你怎么有空来了?”
俞湛说:“过来这边处理点事情,顺路过来看您。”
周芳礼的秘书送上来两杯茶,她端起一杯,听到这话,自然是不信,开门见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找我做什么?”
俞湛也不拐弯抹角,他们这一家子人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含蓄那是从来没有的,他说:“家姐拜托我和您说声,别往她身边送人了,她没时间理会。”
周芳礼倒是笑了:“她不喜欢怎么不亲自来和我说?”
俞湛敛了下眉,品着茶,没说话。
母亲倒是自话自说了:“还是在怪我当年做的事吧。”
这事并不是什么秘辛。
无非就是姐姐俞如愿看上了一个男人,凑巧的是,这个男人的职业和宋允橙是一样的,也是演员。
那会姐姐俞如愿爱那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非他不嫁,甚至甘愿放弃俞家的财产分配份额,净身出户。俞家自然是极力反对的。
像俞家那样的门第背景,最注重的就是家世,一个一穷二白才在娱乐圈初出冒尖的穷小子,怎么可能让俞如愿嫁过去。
就算是入赘,那也是没资格的。
更不用说嫁过去的代价,是放弃高昂的财产分割权和地位。
其中最为反对的人是母亲周芳礼。
这件事闹得很大。
闹到最后,那个男人去世了。
听说是意外,但谁都知道,哪有那么刚刚好的意外。
姐姐叫如愿,可那是她人生中最不如愿的一件事。
这事发生至今快七年过去了,这么多年,姐姐还是未曾给过母亲好脸色。
周芳礼放下茶杯,不甚在意地说:“她心里到底还是在怪我当年拆散鸳鸯,可没有当初的无情,她一个女人能在俞家立足那么多年?”
母亲和姐姐的是非恩怨,俞湛并无心介入,照旧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