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接触越来越多的人,她与陆梓杨、周烨、姚景似有若无地,以不同方式抱过,与许咲伊、宋清华产生关系且不断变幻关系,她得到了粉丝的关心、医院的帮助,她在学校的荣誉橱窗中看见自己的名字,就像砍到了优劣不一的木材。
她不需要拥抱了,她将木材筑进她的房子里,将风雪隔档在外。
此时她透过窄小的木缝,看见沈泠的茅草屋快被风雪吹塌,心里只剩下一点怜悯了。
但她帮不了他,也没有义务帮他。
从前意气风发、锋芒可掩可露的人,也不是懦弱之辈,只要沈泠想,轻易就能在社会立足脚跟。他是理智的人,既然原生家庭和她一样有痛,他也该去医院取药缓痛。伍桐不明白他到底哪一角出了问题。
或者她明白,因为她太熟悉他。可她不耐烦了,她对沈泠堂而皇之质问她有没有爱而愤怒,她早已不再有共情他的习惯,这般抱着她,别说安全感了,伍桐总觉得他在问她索取什么。
她开始动手推沈泠,可她动得越厉害,沈泠就抱得越紧。他像一块冰冷的顽固的石头,与她触碰的地方像有崎岖不平的冷,伍桐终于感到诡异和危险。
沈泠还说:“怎么能叫回收,你把它们都扔了。你要都忘掉对不对,你喜欢上别人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把我丢掉了。”
“沈泠,你误会什么了,你冷静点。”
沈泠猛地松开她,将她压在床边,他用身体挡住风,把她的双手捧在怀中捂着。
原来他还知道这里冷。
沈泠笑了,情绪明显开心起来:“我就知道,是我误会了。你没有喜欢别人,你刚刚说后悔,也是因为太生气了,想要让我不好过,对不对?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愚懦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有看出来。”
他说得很急,不给伍桐话口,他抚摸着伍桐的手,声音低低的满是怜惜与讨好:“每天来送牛奶一定很冷吧,是我不好,我还把牛奶送给陆梓杨。前桌说,我消失的时间里,桌上还有牛奶。我还……”
伍桐同学若是喜欢我,那很抱歉,我心里只有许咲伊一个人,无法回应。
你喜欢我,我受宠若惊。不过学生时代,有这样的错觉很正常。我和你没什么交集,若有过什么举动让你误会,我也很抱歉。
你不要伤害她。
那你敢保证,不再和许咲伊说话了吗?
我不能。
他还错得离谱,百口莫辩。
他已经不能够再解释,他说不能伤害许咲伊,还得和许咲伊再说话,都是因为许家太危险,而他还要尽一份责任,他不能让伍桐知道许家涉事其中。否则祸水东引,会燃到伍桐身上。那时他还当伍桐是恩人。
可原本,面对伍桐,这些前科便是原罪了。
再狡辩他如何爱上她的?表白她于他如何重要?
以伍桐的性格,他只会被她归为不清不楚者,判决死刑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伍桐尽量用寻常语气,“与我有没有喜欢上别人无关。你误会的是我们的关系,起初我是强占了你,我想操你,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逼你认同我们是主人与狗,导致我们的关系有些畸形。
没有什么丢不丢的,我后悔以不健康的方式爱过你,但救你,算我日行一善,我并不后悔。过往我也都忘了,你不必在意,只当我是室友就好。
我想有天晚上你说得也不错男女到这个年纪或许都有兴趣探索性爱,我收留你,养你,主要也是为了兴趣。
纵使你有什么阴影,毕竟我不是源头,算上我救你这一遭,便两相抵消吧。你觉得如何,室友?”
沈泠脸色越来越白,他捂着伍桐的手哈气,一言不发。待伍桐说完,他才温雅地笑了笑,可笑得太过勉强,一下便能让人看出是故作体面。
原来他解不解释,忏不忏悔,都已经被判死刑了。
他连姓名都不配拥有,只轮得上一个室友了。
沈泠正要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