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杆上的旗帜,为风激动;

飏于天空,那是风的过错。

只请你原谅这风并不是有意!

春天来时,一切树木苏生,发芽。

你是我的春天。

春天能去后归来。

难道你就让我长此萎悴下去么?

倘若你能来时,

愿你也偷偷悄悄的来,

同春一样:莫给别人知道,

把我从懵腾中摇醒!

你赠给我的那预约若有凭,

就从梦里来也好吧。

在那时你会将平日的端重减了一半,

亲嘴上我能恣肆不拘。

旁边还画了一个女人的脸,如果不是署了“桐”这个字,伍桐实在不能认可沈泠画的是她。太丑了,她想,不会画就别画。

后面还有东西,伍桐没心思再看下去。沈泠的行为令她难以理解,像是对她付出过的那些照猫画虎,一式一样返还。伍桐说不清这是返现好评还是感恩有礼,总之用心过多,看着反而有些假,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

这几天伍桐一直跑图书馆看艺术与美学相关书籍,竟不知他哪天回来过,偷偷动了这些手脚。

敲门声响起,伍桐起身向玄关走去,望进猫眼。

门口的人离门很近,似有所感,也直直望着猫眼,像是能从门外看见猫眼里的她。伍桐开了门。

“看你的样子,不是很欢迎我。我们应该还是室友。”沈泠外套上飘了零星的雪片子,清俊的面容还有些苍白,鼻尖冻得通红。他浅浅笑着,与许久许久以前的他很像,看起来情绪稳定,波澜不惊。

伍桐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又看见了机场里的沈泠。

“谁让你神出鬼没的。”伍桐退身让他进来。

“我住院,是怕你不愿意见我。”沈泠说得漫不经心,如话家常。并如同过往每一次回家,他将脱下的外套挂在她的外套旁,将鞋子端正摆在她的鞋边。

“况且我都在微信和你说过……”沈泠行至房间门口,望见橙色晖光下,收拾了一半的纸箱。里面全是他的衣服。他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下,就往里面走,像是什么也没看见,续道,“你不肯看信息,就是生我的气。你生我的气,就是还对我有超过室友的情分。既然你不想和我有情分,就不该在意看我几条信息。”

沈泠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回衣柜里,每一件都放得很慢。他始终背对着门,看不见表情。

伍桐靠在门边上,说:“沈泠,我觉得你和前几天又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沈泠说。

“我以为,这次你该走了。”伍桐语气不带惋惜,只是道出平常事实。

沈泠的身子微不可闻地颤了颤,他说:“我自作主张往你的木盒中塞了我的东西,你不要的,我捡回来了,借这里暂存。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那盒子本来就不是我的,是我妈的。”

“那你有没有看见,我想我们的三年凭约延续下去。”沈泠不等伍桐回答,便转过身来,朝伍桐笑了笑。赤黄夕阳刚好照亮他半边脸,他有红痣的另一半脸在阴影里,看起来像一座雕塑。他说,“我有三个优点,成绩好,会做饭,能暖床。我会把之前的房租补上;你有我,可以省去补课费;我比较宠物,生活能自理,比较外人,身体是干净的。你觉得怎么样?”

“听你这么说,不像是交易,怎么你好像吃亏了?”伍桐向他走去,把他从阴影里拉了出来。

“冬天太冷了,我不想一个人出去住。”沈泠低头看她,用目光描摹她的脸。

“如果这真是你想的,你要的,那就成交。”伍桐说,“我现在没有强迫你的兴趣。”

沈泠低眉敛目,瞳中似有波涛汹涌,再看又无波无澜。他忽然问:“你以后会结婚吗?”

“怎么问这个?”伍桐看了眼手机,她要赶紧换衣服下去了。

沈泠摇了摇头,说:“只是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