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觉喉咙烧得厉害,唇齿都在打颤。

伍桐愣住,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确认道:“你说什么?”

这走向与她想的大相径庭。

许戈却福至心灵地寻到她的手牢牢握住,不让她跑,坚定道:“我喜欢你,我们还在丹麦的时候,我……我就喜欢你了。”

刺啦刺啦床头的手机传来一点声响,伍桐精神紧绷,并未注意。她被反复提及的“喜欢”吓到,还不敢置信。

许戈曾是她的室友,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他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也极为高傲。他们确实做了一段时间爱,她以为是他愿意多赠予些利息。因为每次做完爱他都会确立两个人的边界,他的生活也不容她渗入太多。

他很容易害羞,也会无意识表现出对她的依赖,但是他们分开前,他明确地说“后会无期”。所以伍桐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一位对人才投资的股东。。

她遂提出质疑:“但分开前你就说不要见面了。”

许戈握住她的手僵住,他喉咙发涩,片刻才说:“那是不想输给你。”

“我们之间有什么输赢?”伍桐不明白。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许戈一直都是半推半就的。若非他安全,她怎么会去招惹他?

许戈深吸了一口气,脸红了半边:“我没喜欢过别人,没有经验,没想到喜欢人是这样的。你……你有这么多男朋友,我性格又不好,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喜欢,我好生气。”

他声音中竟染了一丝悲哀:“我气你把我当做沈泠,我气我自己竟然以为你也有一点喜欢我。”

伍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低敛了眉目:“我后来没有再将你当做沈泠过。你们完全不一样。”

“可是沈泠说有!”许戈道。

况且“后来没有”,那便是从前有。尽管许戈一直知道她选到与她同宿不是偶然,却还是被已知的真相刺痛了心。

伍桐却笑着抬眼:“你还不知道沈泠吗?他让你信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都不知道要算回去一下。你这么单纯,我是怎样会把你们两个搞混?”

她眼睛亮亮的,却让许戈更难过。

伍桐自己知道吗?她谈起“算计”,像是在揭短。她的神色却灵动快乐,藏不住对沈泠的欣赏。他算什么,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从来不曾真的责怪他。

许戈蓦地想起沈泠床头那些瓶瓶罐罐的药。他是精神科医生,自己却也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