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蓝绿相见的鹦鹉那儿,给它喂了点食,又戳了戳它胸脯上的毛羽,可不管她怎么逗弄,这只最会说话的鹦鹉就这么干看着她,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保镖们和她说,宅子里所有人的嘴巴都让容兰芝缝上了,她不准任何人大声说话,更不准任何人大步走路,她让所有人都穿上布鞋,一律做到衣食住行皆无声,那两个被辞退的女佣就是因为在假山那边打闹笑得太大声……

人能做到无声无息,不难。

只是这鸟怎么也……温禧皱皱眉头,正要去掰开那只鹦鹉的嘴,那去传话的女佣去而复返,小声在她耳边说:“小姐还是再等等吧。”

“这些鸟怎么了?”

女佣神色一黯,她犹豫再三,还是回答道:“太太说……她心爱之人要静养回魂,就让我们,把这些鸟全都毒哑了。”

…………温禧放下逗弄鹦鹉的玉质长勺,就这么看着女佣。

女佣神色又是一黯,“本来说是全都杀了,后来我们劝着,这三百多只鸟也是无辜,就劝她就劝她……”

就在女佣吱唔这半刻间,温禧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擦了擦手。

“你别作声。我进去看看。”

女佣拉住温禧的胳膊,“别看了,小姐。”

“不。我要看。”温禧此时再等不了一秒钟,她走到室内小拱桥,只见这桥下小池中锦鲤也不见了,原本一进来就该听见的汩汩的涌泉声也没了,生机勃勃的小池变成了一滩死水。

过了拱桥,一路上,每一处室内花坛里的花全都被拔了干净,她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荒芜之景,愈向那囚室深处走,温禧就越是心里打鼓。

……还好,郑潋荷没死。

宅内万籁俱静,容兰芝说得每一句话,温禧都听得一清二楚。

“阿荷,你都睡了好多天了,你醒醒啊,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阿荷,我给你擦擦身,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给你多擦两下,好不好?”

温禧皱着眉头,她还真的从没见过容兰芝用这样宠溺的语气和谁说过话,哪怕是对温俪,她也不会这样哄着,她再次看进去……

容兰芝褪下郑潋荷的衣物,一寸肌肤,一寸肌肤的擦拭,一边擦,一边给她按摩,嘴里念道:“躺久了,人会浑身发麻的,你难受吗,你靠在我怀里,我给你按一按。”

她将郑扶坐起来时,温禧一眼便看到郑胸口的伤疤,她心里又是一惊,这次郑没有选择割腕,也没有选择窒息,而是选择了直接将匕首□□了心脏,求死之心大约是这五年之中最坚决的一次,直到此时,温禧才后知后觉的感到,郑央求容兰芝把家传的项链交到庄湄手上时,心里大约就已经想好了要去走黄泉路,她一定觉得今时今日已无颜再见女儿。

温禧出神的盯着如死尸般歪着脑袋靠在容兰芝怀中的郑潋荷,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位自杀的母亲……

“阿荷!”正当温禧思母之际,从囚室里传出容兰芝的尖叫声,温禧赶紧打开门跑进去。

“怎么了?”

“你怎么进来的!谁叫你进来的!滚!全都给我滚!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了!你听见没有!”

温禧睁大眼睛,只见一股又一股的鲜血从郑潋荷的嘴里溢出来,那些鲜血染红了她苍白至病态的酮体,从胸口一路流至大腿根处,顺着腿又一路滑至脚尖,有种说不出的冷艳凄绝。

“我让你闭上眼睛,你听见没有!温禧,你要是再看一眼,我就让你给她陪葬!让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容兰芝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枪来抵着温禧的头,温禧呼吸急促,双眼泛红道:“妈,你冷静点。你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