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一定是我的!”薄湄转过身来,肯定的重复了三遍,詹安抚的摸了摸薄湄的肩膀,“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

詹半壁这么一说,薄湄就愈发生气,她再次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一会儿就出来。希望你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

詹点点头,她拖过来一把椅子,让薄湄坐下,又将抑制剂推到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实在难受就打一针。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薄湄一个人坐在休息室内,无法平复下去的心跳就像是绝尘而去的独角斗牛。

薄湄就这样干坐着,急剧奔腾的心跳让她想要大喊大叫,却又万万不能大喊大叫,她几度拿起抑制剂想要刺入皮肤里,又几度放下,她觉得这样这样疯狂的跳动也是好的,可以疼得她自己忘记刚才听见了什么话,见过什么人,预想过什么样的未来。

薄湄的心跳很快不负其期待的飙到了危险程度,窒息感慢慢爬上来,她此时若是照镜子,就会看到自己的脸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晦暗无光,但她不会去照镜子了,她沉入了一个灰蒙蒙的世界,直到到达某个生或死的临界点,她才如梦惊醒般的连忙拿起抑制剂给自己打了一针,她注、射得太快,直接戳伤了手臂。

放下针头后,她按了许久才勉强止住那个小小的血眼。

血腥味让她变得清醒起来,她站起来,在休息室毫无意义的来回踱步,她的脑袋空了,通常一针下去,她就会大脑一片空白,要过好几分钟才能完全恢复思考能力。

就这样踱步。

踱步。

等待心跳平静,也等待几度哽咽意欲落泪的自己平静,最终薄湄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拨开了百叶窗,看向窗外广阔的草场。

人们脸上的笑脸,手里扬起的雀跃的马鞭,数十匹精神头十足、颔首挺立的骏马,阳光洒在它们光泽顺滑的鬃毛上,即将全部就位缰绳和马鞍,草地上传过来一阵阵新鲜的草腥味……薄湄从草场这头看到那头,最终找到和孔玉梁站在一匹马前的温禧。

温禧的心情还不错,她轻抚着马头,如果她不是怀孕了,肯定早就上场玩一把了,她在和孔玉梁说着什么,薄湄就这样看了许久,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站在一起。

他们站在一起。

五年来,这位众人皆知的温禧的未婚夫一直站在温禧身边。

他们,站在,一起。

薄湄这五年来,从未能这样和温禧站在一起,站在众人面前。

她总是在人前装作不认识她,她们经常装作不认识对方,薄湄一直就躲在温禧身后,做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隐身人。

他们,站在,一起。

在抑制剂的作用下,薄湄的心跳从高高的地方摔落到了低低的地方,心跳变缓到顶点之后,会慢慢的再次回落到正常人的心跳,她太熟悉这个过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