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拒绝我吧?在你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薄湄也顺手拿了一杯橙汁过来,她也抿了一口,“也没这么难喝吧?还是在这样的正式场合看到我,你觉得很痛苦?”
根本不是难喝……而是……难以启齿的滋味从吴洱善的喉咙口一路蔓延下去,吴张了张嘴,皱紧眉头,用一种虔诚的口吻说:“薄湄,我能亲吻你的手背,以表达我对我之前所作所为的忏悔吗?”
“不,我收回你忏悔的权利。”薄湄弯起嘴角,她冷冷的盯着吴洱善,“你,吴洱善,对我所做的,是绝对无法饶恕的事情。道歉和忏悔都对我毫无意义。”
吴点点头,她环顾四周,“老实说,我没想到你可以来。斑比为了你,肯定要得罪人了。”
“……”薄湄看向正笑着和吴父吴母聊天的詹,“洱善,你要在上场后帮我一个忙。你明白吗。”
“……”吴又灌了一杯冰冷的橙汁,她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拭了拭唇角,“你想要整谁?”
薄湄颇为意外的看了吴洱善一眼,吴举双手道:“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会不知道你眼神里的意思?说吧,你想要整谁?陷阱里要放什么,要放倒谁,告诉我,我现在让人安排,说啊。”
薄湄被吴这急切的模样噎着了,她惊讶于吴洱善领会她意思的神速,也惊讶于她们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默契,这时候从林子里传出了发令枪的声音,预示着已经有人开始狩猎,薄湄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洱善,你相信天意吗?”
吴摇摇头,她看了一眼薄湄无人能及的侧脸,又看了一眼没有一丝云朵的天空,“薄湄,我相信事在人为多一点,剩下的,就是一点运气。”
薄湄与吴洱善四目相对,薄湄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后就朝詹走去。
詹正在和吴父吴母聊吴洱善的小夫人“病逝”的事情,当薄湄和吴洱善一前一后走过来时,吴不自在的摸了一下鼻子。
薄湄也终于从吴父吴母的口中亲自了解到小夫人的终结命运吴境已于三日前病逝于老家,现已厚葬。
这个命运恰到好处的维护了吴洱善的形象,没人会觉得不妥,而现在俨然瘦了一大圈的吴也像足了有亡妻之哀的人。
“洱善,请节哀。我听说过你和你小夫人的婚礼,只是我当时还没办法来幻京参加。”薄湄说得十分自然,听得吴洱善有点想笑,谁又能想到她的小夫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以另外一种样子……她微微抿紧唇,正色道:“人人都以为我娶我的小夫人,不过是在娶一个替代品,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爱她,也珍视我们的婚姻。”
薄湄无可厚非的点点头,“我想你的小夫人也很爱你。请节哀。”
她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詹半壁适时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其实她心里是有忌讳的,吴境就是薄湄啊,老说节哀节哀的会不会影响薄湄的寿数,改天还是去庙里恭恭敬敬的拜一拜吧……
“洱善,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猎场吗?”詹半壁提议道。
吴母点点头,“你和她们去吧。别太伤心了。你还有我们呢。”
吴一时感慨万千,半壁也好,薄湄也好,温禧也好,家里都有兄弟姐妹,唯有她家就她一个,她终究是骗过了父母,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安心了……“我会节制哀思,早日脱离苦海的。妈,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玩。啊。”
吴抱了一下吴母。
吴母目送着这三个孩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