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喝得有点上头,已经回去了。”关秘书说完这句就在詹半壁耳边轻轻说:“刚刚得到的准确消息,这次恐怕不会抓薄洄,他已经是北国人。”

“哼嗯。是要抓我的小薄湄吗?”

“下了宴就会有安全部门的人过来带走薄湄。”关秘书松了一口气,“您让我找她,我找不着,可能已经被带走了。”

“不可能。我已经吩咐过了。必须等宴会结束。”

“司长,国安部那群人你也知道,上面的人都在看,他们只能确保她会无事被放出来,其他的,他们可不敢担保。过过场面的事情,我们知道,他们知道,心照不宣。”

“我不信。洱善呢?”

关秘书指了指坐在那一堆莺莺燕燕之间的吴洱善。

“……温禧呢?”

关秘书摇摇头,“一直没看见,她大着肚子,这么人多,大约是太闷了,应该提早走了。”

“……”詹半壁解开了袖口,“她是明天回南方吗?”

“千真万确……您需要知道航班吗?”

“不用。我要你……亲眼看着她离开。”

“是的,司长。”

詹半壁转身离开了宴厅,走廊上全是跳舞的情侣,一对接着一对,比天女散花还要均匀,音乐声很大,鼓点密集,整个走廊被敲着腰鼓的舞娘们围得水泄不通。

吴洱善坐在窗边,她看向被围在吴带当风的舞娘们之间的詹半壁,瞧她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只出神的盯着花园,吴也朝花园里看去……什么也没有啊,只有几个孩子在半人高的茶树丛里玩捉迷藏。

冰窖里原本没有光。

温禧打开了灯,灯照着巨石般的冰块,就有了刺眼的光。

冰窖里原本没有水。

温禧关掉了冷开关,室内热度慢慢升上来,冰块开始融化,脚下就有了水。

冰窖里原本也有没有声音。

现在也没有一丝声音,一切都像是被冰冻了一样。

这冰窖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牢笼,里面冰冷,狭隘,像是拷问犯人的刑台,薄湄滚落在砧板上,一边是冰,一边是火。

这里好像没有日与夜,只有万丈的光芒和从冰里窜上来的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始终没说话的温禧终于开了口。

薄湄不知道她在低声说什么,她收了手,她连忙大口呼吸,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像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

只要温禧再用一点力,她可能就窒息而死。

在这里,薄湄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就连她一直死死的抓着的那块冰,也快要融成水,薄湄攥着那些碎冰,扔向了温禧。

“你滚。你给我滚!”

“这就是你引我来的目的,不是吗?不满意吗?你,终于得偿所愿了。我早该杀了你才对,留着你,对我永远都是后患无穷。”

温禧红了眼,薄湄大笑,“你们为什么都是这样?难道是我逼你们的不成?”

“我们,呵,刚才我不是问你了吗?半壁是不是也爱你爱到想杀死你呢,你怎么不回答?”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越觉得刺激?不,像你这种人,巴不得半壁就站在门外,你才觉得精彩吧?小欢喜,你就喜欢这样吧,恩?自己的东西吃着是不香的,只有吃别人的东西才有点意思。”

薄湄又抓着一把碎冰扔在温禧肩上,温禧躲开了,她走过来要抓薄湄,薄湄连忙超前跑,一步小心就滑了一跤,她连连朝后退,“……温禧,你别过来,你别再过来。”

“你身上的其他伤可不是我弄出来的。”

温禧走上前,薄湄却仓惶的站起来,“温禧,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为什么杀了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杀吗?怎么不去杀那个弄伤你的人,恩?”

薄湄低下头去,“……我要回去了,我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要你回答我,是谁弄伤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