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被这个假设惊得说不出话来,薄湄是薄徵焘的女儿, 薄詹是宿敌,詹怎么可能爱劲敌的女儿?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他…………”温禧又觉得自己观察可能出错了,这是不可能的,薄湄这么快就被抓了,还不知道国、安、局要怎么质询她,整个质询过程还要持续三天,任何人从这一关走出来都是要脱一层皮的,即便有詹半壁和吴洱善保驾护航也是无用的。

不过,她相信薄湄能撑过去,她能撑过这五年,那么这三天对她来说还算轻松。

“你今天已经很辛苦了,眼下还是好好保胎,婚礼眼看在即,薄湄的事情,还是由着她自己去折腾吧。你已经不能再帮下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禧望向杨梵,杨梵侧过头去,道:“詹司长肚子里的确能撑船,但是没人能忍受戴绿帽的,无论男女。”

温禧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白玉簪来,挑了一下摆蜡烛的芯子,烛光原本闪烁得厉害,现在又静静燃烧起来。

见她不为所动,杨梵就说:“温禧,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说这话或许逾越了点,不过我还是要说。薄湄你就让她烂在北方吧!她要是回头还来你身边嗅来嗅去,你千万别让她得逞。她不是个专情的人。”

“哦。”

温禧扶着腰站起来,一场颠簸下来,她确实有些疲惫了。

“你陪我去看看我哥哥吧。”

杨梵扶着温禧去看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温翀,女佣说医生天天都来,有几次好像手指还动了,但就是没醒,温禧摸了摸温翀的脸,小声的说:“哥。等你醒来,温家就是我们的了。”

这个时间,温禧应该已经回到温家了。

薄湄睡在一张小铁床上,这间小拘留室只有一扇小铁窗,月光如剧毒的水银般透进来。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在刺眼的灯光直射下已经回答了差不多200个问题,这些问题当中重复的问题有80多个,和拷问一个叛徒类似。

薄湄闭上眼睛,还有两天要撑过去,她必须得休息,今天被灯照着眼泪流得太多了,眼睛干涩的发疼。

月入中天,薄湄昏昏欲睡起来,她四肢一放松就感觉自己像是躺在水里,很快她在梦里睁开眼睛,她看见温禧正戴着泳镜看着她。

【你再游一圈,动作再稳一点。恩?】

薄湄看向四周,怎么又梦见温禧教她游泳的事情?

【小欢喜……】

薄湄伸出手去摸温禧的脸,这一摸她就坠落到蓝色的泳池底部,等她好不容易钻出水面,温禧不见了,泳池也变了,这是薄宅的泳池,她低下头一瞧,自己的双手双脚都变小了,水面上印着自己的脸……她这时候才几岁吧?

【薄湄,把水袖套好了,和你弟弟一样,慢慢来。爸爸会看着你的,别怕。】

【………………】

这一点也不像做梦,她看见了年轻时候的父亲,而父亲的那张脸几乎就是自己现在的这张脸,薄湄揉了揉眼睛,她觉得自己看到的是男版的自己,而不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