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我迟早会穿上这身的。在这五年里,我都知道。”

薄湄歪着嘴角,冲詹半壁坏坏的笑了,她皱皱鼻子,詹觉得她还是那个当初坐在她腿上晃来晃去的小女孩,笑容靓得刺眼,又有点说不上来的邪性。

詹张开双臂,薄湄就抱住了她,詹半壁一夜没合眼,被她这样拥住了,她开始有些倦意,恨不能抱着薄湄去床上滚两圈再好好睡一觉,更何况她穿着制服的样子太扎眼了,让她心中蛰伏的野兽都蠢。蠢。欲动。

薄湄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是真得睡不下去,等昏沉的海岸线被朝日从正中央划破,薄湄的精神头又再次蹦出来。

她微微推开詹,看向女管家莫诗。

“南方现在有消息了吗?大人和孩子还平安吗?”

莫诗看向詹,詹则微微抚摸起额头,她拿下眼镜,头也不回的向洗手间走去。

没有了詹的指示,莫诗还真不晓得要和薄湄怎么说。

“…………她们平安吗?”

薄湄的语气低落到尘埃里,这时候海边的一个巨浪掀翻了,就这么重重的打落在巨石上,那声音轰隆得很,就像是什么倒塌了一样,惊得薄湄的心微微蜷缩起来!

难产……流了很多血……温禧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也曾经遭受过巨大的痛苦……也许会遗传到她身上……她在南方的家里,她在温宅,她现在正在疼……说不定在嚎叫……

那孩子会是个健康的孩子吗……陈教授在占木河将薄湄仅剩的那颗卵子放进温禧身体里时说过有95%的几率是个健康的宝宝,但是还有5%……如果生下来一个和她一样的怪物怎么办……

莫诗越讳如莫深,薄湄的脑海就越遭受重击,她其实根本没法儿想象温禧疼痛生产的画面,也因为无法想象她痛苦的模样,所以她更觉得难受担忧。

蓦然,已经洗漱完毕的詹从背后抱住了薄湄,她已经挤好了牙膏,放在了薄湄手上,“去洗漱,然后和我一起吃早饭。等下我们一起去政府大楼。你第一天,不能迟到。”

薄湄一僵,她转过身去,微微扯住詹的衣领,她还没张口,詹就说:“你快去洗漱,好好洗把脸,吃早饭的时候,我让莫诗再告诉你,好吗?”

詹不容商量的将薄湄推向洗手间。

薄湄洗漱出来时,詹已经坐在餐桌前用餐,她正在喝败火的马蹄雪莉汤,一小勺一小勺的喝着。

“坐下,吃早饭。昨晚的卷宗你都熟悉了吗?”

薄湄点点头,她还没张嘴巴,詹就对莫诗说:“你和她讲讲南方的消息吧。正好,我也想听。”

詹捋了捋头发,抬了抬眉头,莫诗就说:“还没生下来。有人说温禧可能……”

“可能什么??”薄湄立刻站了起来,天啊生了一晚上都没有生下来,温禧该有多疼。

“你坐下来。薄湄。你这样会吓到我的管家的。”

薄湄只好坐下来,詹划开了鲜嫩的煎蛋,金黄的蛋液渗出来。

“孩子可能会早产,温禧这会儿在医院,暂时是没事的。”

薄湄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詹半壁将切好的蛋、面包、牛排推到薄湄手边。

“吃早饭。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们。薄湄?”

薄湄没有作声,她的双手刚刚握紧,詹就说:“今天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小欢喜来说也很重要,我想你也知道,你们两个人一见面就会产生呛人的火药味,所以,我觉得见面没有必要。你说呢?当然,我也非常关心她,还有她即将出世的孩子。”

“我……不是关心她,我只是觉得她如果因为难产就死了,那可真是便宜了她。”

“小欢喜什么时候让我们这群好朋友失望过,她会挺过来的。你也知道的,温家的人都有九条命呢。哈哈。”詹笑了,薄湄也跟着慢慢的笑了。

“你再不吃我就要喂你吃了。你要自己吃,还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