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那一天了。她那天就在门外,可她只是看着她哥哥打我,她也不进来……她不要见我……她一定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见我。”

庄湄这自言自语听得人肝肠寸断,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指着窗外,像个孩子似的抱怨道:“我看见她的车了……我看见她的车当时就在外面……她就在门外……”

“庄小姐……”于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只见伊人眼光呆滞,只呐呐的指着窗口,重复着自己说得话。

“你带我去见她。要么,你替我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以后都会乖乖听话,我再也不和她吵架了,我再也不说那些话了。叫她来接我回去。好不好?”

饶是对心理学颇有研究的于歌,此时盯着泪水横陈的庄湄,也无法看透她真是真悲还是假恸?

“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认识她,我从小就喜欢她,可是她从来……从来都不喜欢我,她厌恶我……她讨厌同性恋,她一定觉得同性恋就像病毒一样……她嫌我脏,她一看见我和吴洱善一起出去玩,就会皱眉头……”

庄湄像是陷入了回忆中,眼睛一眨也不眨,只是默默的流泪。

看得于歌心惊胆颤,她叫了几次,庄湄仍旧不理会她,只是求她让她打电话给温禧。

莫名地……于歌觉得后背一凉又一凉,好像庄湄就要死去一般,倘若,温禧不再来见她一面的话。

“你等一下,你再等一下。”

于歌转身便出了病房,庄湄望着她离去的焦急背影,被单下的手逐渐握紧。

试了试力气,营养液供给她的力量,足以让她从病床上走下来,她故作无力的走下床,伸手从小餐车上拿走一块面包,背过摄像头,大口大口的吞食。

吃完面包,她又从餐车上拿过一杯温牛奶,抬头一饮而尽。

喝完牛奶,她用手拭了拭唇。

此刻,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子里不复刚才的半点凄楚,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让最后一滴眼泪,或者说,是最后一滴伪装从眼睛里挤出来。

捏着牛奶杯,她对准门口,狠狠的砸过去!

“嘭”得一声,牛奶杯碎裂,飞溅一地。

“嘭”得一声,被摇了许多次的香槟最终一涌而出,今晚的小寿星温俪雀跃地将喷涌的香槟对准自己的小伙伴,挨个浇了过去,香槟片刻就湿了满地。

小朋友们开始尖叫着推搡,女孩子害怕被淋湿好看的礼服,男孩子眼看玩心大起,要来夺温俪手中的天然香槟“发射枪”。

“哈哈,哈哈……”温俪大声笑着,直到温禧伸出手去,盖住那还在不停涌动香槟瓶口。

“别玩了。那边还有客人要认识你。”

温俪扭过头,抬头看向温禧,“你真烦!”

“是么。”

温禧咬着雪茄,从温俪的小礼服里抽出装饰用的白色手帕,“你的恶作剧弄脏了我的手。”

温俪望着温禧,就这么拿着她的手帕擦那些溢到她手上的香槟酒。

擦完,温禧又将白色手帕折成花型,小心的放在温俪的口袋里。

“抱歉,你这手帕现在临时要找,恐怕找不到一样的,我看看,完全看不出来。”

“你真讨厌!”

温俪掏出手帕,扔在地上。

温禧整了整她的衣领,“那么多套晚礼服,你偏偏不选,非要选这身紫色小西装,好在,没有这块手帕,也还不错。”

“怎么样,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就是不喜欢穿裙子。”

温禧弯起嘴角,抬抬手,让女佣把丢在地上的手帕拿走,“过来吧,我带你去见见客人。”

“我不想见。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想看那帮老家伙的脸。”

“我在你眼里,也是那帮老家伙其中之一,对不对。”

温禧捏了捏温俪的脸,温俪冷哼一声,“姐,我们好歹是一个爸爸,你要不要动不动就捏我的脸?就要被你捏烂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