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湄以前也很喜欢看三只松鼠,我还为她插队买过有作者签名的珍藏版。”

庄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饮下半杯茅根水,要不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她早就逃走了。

“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不是你那个朋友啊?”

“薄湄不是我朋友,她是我未婚妻啊。”

庄湄哑然,这时侍者们开始上菜,她低下头,表情木然的开始吃菜。

“你不相信?”

吴洱善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黑色皮夹,展开皮夹,里面就有一张薄湄的小照片,“你自己看看,这就是薄湄,你们一模一样,不觉得吗?”

庄湄摇头,瞥了一眼那照片那是十八岁的她,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你看,这是我们家和他们家草拟的婚约,我爸爸和她爸爸都用印了。”

吴洱善微笑着站起来,展示了那张皱巴巴的婚约。

庄湄这下确实目瞪口呆了,她招招手,“你拿过来我看看?”

吴洱善宝贝似的收回去,“这是正本,不能随便给任何人看。”

庄湄放下筷子。

“你成天带着这婚约干什么?”

“哦,本来准备将来我死了,做冥婚的鉴证用的。”

“…………………………”

“你自己不觉得,和我的薄湄长得很像?”

庄湄拼命摇了两下头,直接把脸埋进碗里,闷头吃饭。

吴洱善轻叹一口气,抽出烟来,“我抽烟,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你就不抽?”

“好,那我不抽。”

吴洱善扔掉烟盒,让侍者去拿酒过来。

琼浆落入玉盏,吴洱善斜斜的靠在雕花木椅上,一手噙着玉盏,浅尝辄止,一双眼睛定定的腻在吃饭的庄湄身上。

这菜品个个色香味俱全,像是被那简师傅施了魔法,惹得庄湄食指大动,最后几道荤菜上来的时候,庄湄干脆扔掉筷子,直接动手撕扯。

而吴洱善在想,她的薄湄,根本不会这样饿疯了一样的吃饭吧?

是耶非耶?

吴洱善想着想着,就觉得脑袋生疼,她很想去验一验这女人的dna,可是她挣扎着,还是放弃了这想法。

“我未婚妻还在世的时候,我们非常相爱。”

“咳咳!”庄湄咳了一小块熊掌出来,她拭了拭嘴唇,望向再次陷入回忆中的吴洱善。

“…………那么,她为什么过世了?”

“她的父亲做错了太多事,等他想要回头的时候,已经错得没办法回头,差点赔上这个国家的命运。最后……一切都完了。”

庄湄正襟危坐的望着吴洱善,“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她为什么过世了。”

“她死于车祸。和她妈妈一起……死了。”

“哦。那她可真可怜,因为爸爸做错事,所以就要拿命去偿。”

“……”吴洱善弯起嘴角,她看向庄湄,仰头一饮而尽,“我想,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嗯哼?…………吴小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想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就此分道扬镳吧。”

“你知道么,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和我的未婚妻在一起。但是该死的时局,毁了一切。”

庄湄不再说话,她抿了一口茅根水,“吴小姐,她已经死了,你还是一切向前看吧。”

“……你一定没有爱过任何人,等你爱了,你就会发现,什么放下,什么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什么一切都会过去,都是最劣质的谎言。”

“你怎么知道我没爱过!!”庄湄猛地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手臂顿时震得生疼,“嘶啊!”她立刻感觉到定位仪取出来的那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她全身一阵阵发麻。

“别生气,别生气。”

吴洱善走过来抱住庄湄,哄道:“别和我说分道扬镳的话,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