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方向。
“我要回房间,你扶我一下……我头晕……谢谢。”
“好的。薄小姐。”
莫璃见庄湄连挪动步子的都艰难异常,只好失礼的说:“我抱您回房间吧。”
庄湄飘飘然的被打横抱起来,她咳嗽了两声,莫璃担忧的说:“您可能是着凉了,这两天来,您一直在昏睡,也没吃下多少东西。”
“……不……”庄湄并不认为自己着凉了,当被莫璃放在大床上的那一刻,庄湄觉得自己仿佛坠入雾茫茫的云层里,她分裂成了无数个她,她开始找啊找,到底哪个她才是她自己?
给庄湄掖好被子,莫璃轻声道:“您稍事休息,我这就请医生过来。不过这里的路很偏,医生过来,恐怕天也黑了。我给你熬点粥。要我通知洱善小姐吗?”
庄湄摇摇头,她打个哆嗦后,瞬时又觉得自己落入一片火海,那无数个她全都被烧着了,一个一个倒下,她开始救啊救,到底哪个她才是她自己?
莫璃合上门出去了。
庄湄没一会儿便坚持着坐起来,眼前早就一片灰白,什么也看不清,她从被窝里爬出来,从行李箱里扒拉出来温禧还给她的手表,她开始一片混乱的怀疑这手表有问题,这是温禧给她下得□□!她要死了,她一定是活不了这片刻了。
“温禧……”庄湄开始苦笑的想,温禧怎么会这么痛快就放走了她呢?临别前的那个吻分明有几分诀别的况味,庄湄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气之下将手表扔到窗户外的悬崖下!
雪白的激浪吞噬了那块在夕阳下泛着白光的手表,这白光一晃,让庄湄立刻清醒过来!她剧烈呼吸的趴在窗边,这一清醒,便看到自己的头发也在一缕一缕的向下面坠落,就像是看不见的理发师在连根拔起她的发。
张开手指,接住那些“自然脱落”的头发,庄湄开始喃喃自语道:“我活不成了……我要死了……”
这些头发并没有因为女主人那一脸哀绝的神色而动容,还是唰唰唰的不停落入海浪中。
庄湄由小声的哀鸣,变成无声的恸哭,她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蓝海与乌山,这京城中最美的山河尽在她眼下,这五年来,她总是觉得自己会悄无声息的死在温禧的掌心里,何曾想过,最后一眼,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好像,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眼,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