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打的厉害,安然一般也不管,任由他们闹去。
她自己拿了算盘开始盘账,快到年底了,府上的账该算一算了,这两年府上开销不算多,弘昐他们几个吃住一直在宫里,四时衣裳首饰都是宫里出,而府上后院几个女人也用不了多少,用的最多的,还是她院里,和瓜尔佳氏院里。
瓜尔佳氏于去年七月份生下一个男孩,胤禛取名弘时,现在也有一岁多了,长的像瓜尔佳氏,被瓜尔佳氏当成是眼珠子一般护着,安然到现在也就在弘时满月和周岁的时候见过这两年。
瓜尔佳氏自生了弘时,梨香院的开销便与日俱增,但她都是借着弘时的名义,安然也不好说什么。
软榻上的两个小家伙渐渐安静了下来,守着的春和见两人睡熟,仔细给两人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拿了茶壶,想着给安然换一壶热茶。
谁知刚到外头,郭必怀就猫过来了,鬼鬼祟祟地摸到春和旁边挤眉弄眼道:“王爷派伊尔哈大人送来两筐橘子和两筐梨,春和姐姐,您去门口接了吧。”
春和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没手没脚吗?还是院里没有旁人用了非来劳烦我?我去了是能抬筐还是拎橘子啊?”
郭必怀笑嘻嘻的:“不用抬筐,也不用拎橘子,小的我啊,就是心疼外头那人盼着等着,最后却失望而归而已。”
春和“呸”了一声,哼道:“你心疼,那你去见吧,我还要伺候主子,没空。”
她转身端着茶壶就走了。
郭必怀挠了挠头,嘀咕道:“真不去啊?”
茶室内,春和正在倒热水,一脸的心不在焉,身边的小丫鬟看的心惊不已,刚想要提醒,却已经晚了。
“嘶!”热水浇到手上,春和瞬间回神,忍着疼疾步走到外头,将已经烫的通红的手指放进了雪里。
她背着身子,却没注意到门口有人抬了东西进来,领头的那人一身侍卫服,头上戴着帽子,低着头不敢四处看,握着刀的手却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郭必怀见春和神色痛苦地出了屋子,将手放进了雪里,心想怕是被烫着了,他又看了眼伊尔哈,这老小子低着头呢,像是地上有银子似的,他只能做作地“哎呦”了一声:
“春和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哎呦,这手怎么烫成这样了?”
其实只是烫到了两根手指,并不严重,水也不是刚烧开的热水,但郭必怀这语气,就像是春和受了多么严重的烫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