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也时常在酒肆里混,但却从未见过这般风华的女子,不由眼睛一亮,嘴角一咧,调笑道:“呦,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好好的屋里不待,偏要坐在这里晒太阳?”

忽然,他想起这个书院的名字,是他昨天闲磕牙听到的,猥琐地搓了搓手道:“红枫书院?这书院,是正经书院吗?不会是,啊!”

一声惨叫,让众人心中一颤,郭必怀不知何时来到张铁柱旁边,手里拿着小孩手臂粗的长棍,一把敲在了张铁柱的背上,叫他直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郭必怀又举起长棍,却听身后的安然道:“行了,别把旁人吓着。”

此处不宜说话,安然给郭必怀使了个眼色,起身进了书院,顺便还叫了张大丫和她的妹妹们跟着。

郭必怀放下手,用棍子捅了捅张铁柱的鼻子,微微一笑:“好好说话,若是再敢口无遮拦,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信不信?”

他虽笑着,但眼睛里却是十足的冷意,张铁柱不由咽了咽口水,后背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他,若不老实,后果定比现在严重,不由咧开嘴角,露出一口黄牙,讨好地笑道:

“是,是,小人一定好好说话。”

郭必怀将手里的长棍扔给了一旁的小厮,上前一把拉住张铁柱的领口,将其扯到了安然面前,见张铁柱要起身,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道:“跪着回话。”

张铁柱只感觉后背疼的厉害,脑门上都浮出一层汗,他趴扶着,连头也不敢抬,嗫嚅道:“小人张铁柱,见过贵人。”

安然并未搭理张铁柱,而是看向王大丫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大丫揪着衣角,一脸忐忑不安道:“我叫王大丫。”

“年龄?”

“十六。”

安然看着她,又问了一遍:“年龄?”

王大丫以为安然没听清,刚想说自己十六岁了,忽然灵光一闪道:“十五,我还没过生辰,没满十六呢。”

安然便笑了,将手里的木签递给她道:“拿着木签进去吧,会有人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趴在地上的张铁柱闻言顿时急了,慌乱道:

“贵人,贵人,那个,我家大丫不能入学啊,她明天就要嫁人了,还有那几个赔钱货,家里一堆事要她们干呢,她们娘还在坐月子,弟弟还没到一个月,拉屎屙尿的都要她们换的,实在离不得她们啊!”

安然看向还未走的王大丫,问:“你父亲说给你定了门亲,那我问你,是愿意去成亲,还是来书院读书?”

张铁柱插嘴道:“贵人您看您说的,这死丫头能懂什么,况且自古以来,这婚嫁一事皆由父母做主,就算您是这个书院的院长,恐怕也不是您能插手的,您若是强行阻拦,小人便是告到衙门,那也是在理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