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整夜未眠,略显几分破碎疲态。

祝温冬走上前把他翘着头发扶平,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要自己亲手解决这件事。”

算是给五年前的祝温冬一个交代,也是跟过去的自己了解。

她不能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也不能让祝林斌这样的人依旧逍遥法外。

祁衍雪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好闻的白茶香,一点点安静下来。

祝温冬任凭着他靠在身上,眸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你不怪我五年前骗了你嘛?”

祁衍雪手放在她细软的腰上,扣紧,身体相贴,仿佛不容一丝缝隙,哪怕如此他也仍觉不够。

“不怪你。”

他怪的是他自己。

如果五年前他能够跟祁刊城抗衡。

如果五年前他没有那么忙。

如果五年前他能够察觉到她的情绪,察觉到她的异常。

是不是能够更好的保护她,让她不用经历这些。

他恨他的无力,恨他的无能。

他恨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祝温冬刚想要开口说话,脖颈处却落下滴水珠,顺着肌肤一路滚落下来,传来阵阵凉意。

“祁衍雪,你哭了?”她不确定地小声问着。

祁衍雪一言不发,双眸轻闭着,脑袋又往她颈窝深处埋了埋,揽着她腰的指骨紧紧崩着,血管凸起爆在手臂上,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初初,交给我来吧。”

祝温冬抿了抿嘴,“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祁衍雪,你会尊重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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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她拨的那通电话的女生有了回音。

她主动约了祝温冬在咖啡店见面。

祝温冬下午提前了十分钟赶去了约定地点,她正襟危坐,手拿着咖啡细细品尝。

五分钟后,女生匆匆赶来,她放下包在对面坐下,根本不给祝温冬寒暄的机会,直奔主题。

“说真的我其实不想见到你们祝家任何一个人,你们姓祝的都发烂发臭,让人恶心。”

祝温冬放下咖啡,面不改色道:“桑橙,我知道你恨他,难道你不想要他受到该有的惩罚吗?”

她认识桑橙是在五年前祝愿医院,那时桑橙是祝愿医院的护士,无意间沟通祝温冬才知道她长期经受祝林斌的骚扰,却迫于医院压力不敢发声。

桑橙也曾报过警,但她权势甚微,被祝家给压了下来,后来无奈她辞职选择离开,也渐渐忘记了这事。

“我要是说出口了,你让我怎么办?我有老公有孩子,我还要继续生活。”

桑橙说着,泪从眼角滑落,她捂着脸,垂下头,极力压制着哭声。

祝温冬递过去一张纸,“我不会勉强你,你不愿意说没关系,你还能继续生活。”

祝温冬猜想桑橙现在应该不想看见她,所以她站起身,正打算往外走。

“我答应你。”桑橙止住哭声,抬起满脸泪水的脸,“我可以出庭作证。”

祝温冬有些意外,重新坐下,温声问道:“你需要条件吗?”

桑橙咬着牙,“我要你答应我,这次祝林斌必须受到他该有的惩罚。”

祝温冬点头,郑重承诺道:“我答应你。”

桑橙抿唇:“你有合适的律师吗,需不需要我推荐?”

祝温冬思考了半秒,心里浮现出一个名字,“不用,我有更合适的人。”

跟桑橙交谈完后,祝温冬坐在祁衍雪给她的那辆幻影内。

之所以没开库里南,因为祁衍雪把库里南送去废车厂报废了,强制让她开他那辆幻影。

具体原因祝温冬猜他是不想再让她用祝家的东西吧。

祝温冬估摸着加州现在应该是凌晨,所以她发了条信息过去。

冬:【你什么时候回江北,能帮我告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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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