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雪眉头都没皱一下。
祝温冬握着棉签在他手背上转了几圈,又拿起创口贴给他贴上时。
看见了他食指和中指间的小疤,很浅但痕迹却很深,像是有些年份了。
祝温冬没忍住问了一嘴:“你这里为什么有一道疤?”
祁衍雪从她脸上挪开视线,淡淡扫了眼右手食指和中指间,不咸不淡地说:“伤太小,忘了。”
祝温冬也没再多问,给他严实贴好。
虽然黄色可爱的卡通创口贴在他瘦削修长的手上略显突兀,但是能用就行,毕竟她家也没有无图案的了。
祝温冬收起了医疗箱,放回了电视机柜下。
一回头,发现祁衍雪皱着眉,嫌弃似的看着手上的图案,这是什么东西,丑死了。
祝温冬无奈开口:“我家只有这种了,你不喜欢的话,明天就换了吧。”
祁衍雪悻悻地垂下手,眼不见心不烦,他起身走了,走到门口时,蓦地淡声问了一句。
“在加州他对你好不好?”
很轻也很微,像是裹挟着风吹来。
祝温冬站在他身后,有些没听清:“什么?”
祁衍雪突然觉得有些寡淡,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从她那亮堂透彻的地方,踏入自己家的漆黑一片,还真有点落差感。
祁衍雪手里拿着两盏灯也没打开,就这么干脆地走进黑夜里,玄关柜上融了一片蜡,烛火早已被吹灭。
他泰然自若地摁下客厅开关,霎时灯光如昼,明亮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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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祁氏集团总裁办。
秦秘左手拿着一叠文件,文件最上方放着一盒医用创口贴,他敲响总裁办的门。
“祁总,这是今天需要您签的文件,”秦秘把文件放在了他面前,又指了指最上方的盒子,“那是您要的创口贴。”
祁衍雪手撑着下巴靠在高端皮椅上,望着远处落地窗外走神,听见动静也只是眼尾扫了一眼。
“放那吧。”
秦秘无事后便自觉离去,余光不自主地瞥到了自家上司的右手上。
那上面贴着个卡通创口贴。
跟自身的气质实在是不搭,甚至有点违和,一看就知道是女生才会有的东西。
上次是牙印,这次是创口贴。
看这样子,他这工作狂上司终于在凛冬将至的时候,迎来了他的春天。
秦秘平常一丝不苟地嘴角浮起一抹姨妈笑。
有同事准备进总裁办汇报工作,看见他说:“秦秘,今天祁总心情怎么样?”
秦秘立马收起笑容,摆出一张严肃脸,“看上去还行。”
还行就意味着中立,意味着阴晴不定,这种时候最难应付了。
同事毫不犹豫转身就走,“那我还是过一会再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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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祁衍雪坐起了身,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创口贴盒,片刻,他拆了一片出来。
动手准备撕掉手上那个碍眼的创口贴,撕开一角。
又停住。
数秒后,窗外斜进来的阳光移动了些许距离。
他松了松手,又原封不动地粘了回去。
算了,看上去挺顺眼的。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不敲他门就进的屈指可数。
“祁衍雪,小爷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惊天大瓜。”
祁衍雪若无其事地收起了那盒创口贴,眼都没抬一下,就知道来人是谁。
陆观棋手在他桌上一拍,“走,跟我去皇都。”
“不去,我在工作。”祁衍雪不看他,翻开桌上文件。
“你不去也没事,我跟你说,”陆观棋在他对面坐下,意兴阑珊地开始说:“周斯安被她妈拉去相亲了!”
祁衍雪像是没听到一般,拿起笔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