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劈也先劈更坏的恶人。”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吗?不会吧,路过的猪听了都要笑,我没招谁没惹谁地辛苦打拼,过自己的太平日子,你不甘心地凑上来想要占便宜,被戳穿之后竟然还有脸恼羞成怒。怎么,你的嘴炮是因果律武器,我需要无条件服从?你不会以为我现在不是二十一,是十一岁,还管你叫爸的时候吧?”
齐泽辉哑口无言,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只恶狠狠地瞪着他。场面换由顾海琴接手,她向来擅长于用怀柔政策,现在觉得到了自己发挥的时候,适时站了出来。
“小允别激动,你爸这个人你也知道,不要脸起来谁都受不了。我当初为什么和他离婚?可不就是因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顾海琴声音温柔,笑起来时眉眼舒展,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慈爱温柔的好母亲。
“妈妈这些年可一直都是在关注着你的。我们离婚之后妈妈也常去学校看你,你还记得吗?你十八岁的时候执意卖房子,妈妈知道你是对爸爸妈妈气狠了。但妈妈没有办法,我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去给两个孩子当后妈,你想象不出其中的难处……”
她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神情间浮现出一抹悲切的酸楚。
“但妈妈还是一直挂念着你。”她轻声说,注视着齐允,神情温柔,“妈妈这次来也不是想跟你要什么,就是听人说你现在很有出息,过得很好,所以想来看看你,我的儿子的确是最棒的。妈妈早饭时和你郑叔叔聊起你,你郑叔叔和弟弟妹妹都特别佩服你,还说要你抽空去家里吃饭呢。你愿意去吗?妈妈给你做最拿手的红酒烩牛肉。”
你方唱罢我登场,围着他的这两个人唱作俱佳,软硬兼施,红脸白脸俱全,一个比一个像模像样。齐允站在他们对面,在他们忙碌的表演当中恍惚有种感觉,眼前是道行极深又恶意满盈的魑魅魍魉,他周围满是黑气弥漫的罡风,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其中淹没。
不过即便当真是这样,又如何呢。
人生施加给他的一切艰难,他都从未怕过。
齐允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不同于面对齐泽辉时的锐意,他看向自己母亲的眼神要平静深沉得多。听完了顾海琴的话,他盯着她的眼睛,轻声开口。
“我不吃牛肉,你有印象吗?”他问。
猝不及防的慌乱从顾海琴脸上一闪而过,她迅速定下心神,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太久没联系,妈妈忘记了。”她柔声说,看着他的眼神中混杂着愧疚与心疼,“妈妈以后不会忘了,妈妈在郑家站稳了脚跟。不求你的原谅,但不要拒绝妈妈补偿你,好不好?”
齐允看着她的脸,唇角掀起,浅淡地笑了起来。
“好啊。”他说,扬起一边眉毛,“终于在新家站稳脚跟了吗?恭喜你。再婚九年了吧,今天才真正站稳脚跟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最终站稳脚跟还是因为有个出息的儿子,日子过得好了里面有我的一份功劳?”
顾海琴快速地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妈妈的骄傲。”她柔声说,“妈妈早就想补偿你,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真好。”
“真好。”齐允赞同地复述了一遍她的话,点点头道,“确定真的想要补偿我是吗?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这人比较务实,对于以后有没有妈这种事情不太在意,不用从这方面补偿,直接给钱就行。”
在顾海琴近乎凝固的视线中,他笑了一下,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十二岁之后你们就没人有意识按月给我打生活费,都是谁因为惦记着房子来看我,我就找机会要点生活费过来。”他说,“十二到十八,每个月的生活费和必要支出先结一下,精神损失费和其他支出等我列个单子,说了是补偿我,不可能按法律最低标准来吧。”
从他的第二句话说出口开始,顾海琴的脸色就已经趋近僵硬了。齐泽辉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哼笑一声,嘲讽的话张口就来。
“叫你在这儿假惺惺扮善良走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