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恬淡。
不过新帝周宣文确实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来伤春悲秋,待所有的流程走完以后,他第一时间就传召了陆晏廷和宋明贤,还有已经在皇宫里憋了好几天的桑吉。
这几天,陆晏廷他们吃住全都在宫里,从睁开眼到晚上随便扯一床被子躺在椅子上糊弄一觉,每个人都在各自管辖的范围之内忙得脚不沾地。
乱局过后要筹谋计划的事太多了,包括周宣文,也就是永隆帝在内,大家都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
以至于几人突然这样闲了下来齐聚养心殿,一时之间都生出了恍惚,总觉得好像在做梦。
“我今日务必是要出宫的!”但很快,宋明贤就反应了过来,不等陆晏廷开口,他就先抬起手摆出婉拒的姿态,“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六部之内所有的空缺我都已经填满了,你别再把什么奇奇怪怪的活儿丢给我,我头上大小连个官职都没有,就这样被你当牛做马的使唤,我连儿子都没见着一面!”
一提起儿子,宋明贤声音就拔高了几分。
其实早在第一天温久卿他们被伏的时候李婵就命人传话进来,问是否可以进宫,也一并把昭元已经顺利产下一子的消息送了进来。
宋明贤当即就要出宫,临了却被陆晏廷他们给拦下了。
当时先帝爷还未咽气,前途并非万无一失,为怕节外生枝,周宣文当机立断,差人传话出去,让李婵她们一众女眷待在隐竹院,按兵不动。
所以这短短的几天,隔着皇城高墙,宋明贤也算是尝尽了“相思”之苦。
两人正说着,忽听一旁侧门风帘一掀,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陆晏廷和宋明贤齐齐回身看去,见是永隆帝和桑吉并肩而来。
陆、宋二人忙不迭地向永隆帝作揖行礼,可他们人还未动,却见新帝已冲他们轻轻地摆了摆手。
“今日此聚乃家宴,不做君臣之礼。”永隆帝说着便命内侍布上酒菜,然后将三人引入座。
千言万语尽在清酒之中,永隆帝最先举杯,抹了赘言开门见山道,“今日朕能坐得江山重塑朝纲,尔等功不可没!诸位昔日所愿,朕铭记于心,从今往后朕定当励精图治,不负诸位舍命追随,不泯先祖创国之愿!”
永隆帝说完,对桌三人皆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可是不等旁人先开口,桑吉却清了清嗓子道,“我西羌自是不可与你们大周同日而语的,然请陛下勿忘我们异族相助之功,关于边境诸城的农耕、马市还有商贸往来,恳请陛下务必提上议程。”
“那是自然。”永隆帝郑重点头,然后径直看向了宋明贤。
但新帝的这一眼,直接看笑了陆晏廷,也把宋明贤看得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
“怎么?”永隆帝不明所以,转头问陆晏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