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臣目光冷冷看他一眼,“我怎么看。”

明明在他的地盘上,谢灼却将他的时指挥划分出了一个别人无法接近的地界。

真有意思啊。

弟弟。

……

“!!”

时霁徒然从梦中惊醒,他捂着后脑重重喘气。

指尖触碰到发间那道狰狞的伤口,被刺入后脑的疼痛仿佛无情席卷了全身。

难怪他会害怕。

血雾笼罩的山洞,凄厉尖锐的呐喊,以及致命扎入后脑的短刀。

每一个都让他深入骨髓的恐惧。

是谁?

那个角度,并不是谢臣,又是谁?

“还有……”

还有他没记起的细节,在山洞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跟谢臣爆发了争执?

他又是做了什么才会受那么重的伤,让别人有趁机伤他的机会?

时霁大脑又一次疼痛欲裂,他单手捂着后脑,指骨凸起薄韧的青筋,死死咬着唇避免叫出声。

不能被他们听到。

再想想。

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再想想。

门咔哒一声轻轻打开,谢灼哼着小曲,捧着刚做好的爱心鸡蛋羹,准备叫指挥官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视线落在蜷缩在床上的颤抖单薄身影。

谢灼一愣,手中的鸡蛋羹落地。

“指挥官!”

他几乎踉跄的跑到床边,“怎么了,别吓我,您怎么了?”

时霁思绪如雾般回笼,看到谢灼紧张望向他的神色。

脑海中闪过他那时询问谢臣的话。

是你吗?

一直以来坚持让他守护帝王,无论如何都不曾背弃的缘由,他竟然从那时已经有了怀疑。

所以他才离开主星系了吗?

那个温柔为他撑伞的少年帝王,并没有在洞穴中他无力反抗之时,为他拦住那一刀。

他有机会的。

时霁睫毛细微颤了下,闭上眸轻声道,“有点疼……”

后脑的伤口如同钉子般永远禁锢在脑海中,胸前的新伤在挣扎中撕裂,渗出点点血迹。

时霁唇色苍白,嗓音很轻,“谢灼,我好像有一点疼。”

他对面的银发少年整个人都慌了。

手足无措的抱着他,一遍遍在他湿润的额角轻吻,“没事没事,不疼不疼……”

他在说什么没用的东西!

谢灼心里骂了一句,“我去找赫兹院长,我去找他过来,很快。”

他起身的动作被时霁轻拽住。

时霁睁开清冷微湿的眸,“不要走。”

谢灼没办法再迈出任何一步,他折身回来,小心翼翼的把人揉进怀里,低眸埋进他怀里,“我不会疗伤。”

他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疗伤。

他是没用的小废物。

时霁莫名轻笑了一声,“你会。”

他从冰冷的噩梦中醒来,被拥抱在温热的怀中,已经算是一种治疗了。

“洗过澡了?”

时霁闻到干净清冽的冷茶香。

是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气息,这小畜生自己偷偷买了一样的,还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晃。